哪怕底蕴浑厚如一城三宗,遇上这种情况多会选择暂且按下不表,等将来有机会一道清算。
不是不愿护自家弟子的怯弱,而是不得已为之的无奈。
江景行那一剑却出得毫无犹疑,大有你敢还手我就敢毁你整座皇宫的架势。
如此深情厚谊,想来想去只有仗剑相随他身后,无论前路千种困顿,万般险阻,方能略微回报一二。
姜后事先没透过过多口风给姜长澜。他小半天费力消化完了话中信息,不再多说,以他立场也不好多说,只道:“真是自作自受。”
不知他阿姑当时怎会把赌注下在姬煌身上。
分明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来不及坐稳帝位就要反噬阿姑不不说,还野心勃勃,不安分地在九州这片地界搞风搞雨。
现在九州最怕的便是姬煌这种没有足够实力支撑起他的野心勃勃,偏又手握一域生死之人。
姜长澜本是万事不操心的人,脑海里从来懒得过这些弯弯绕绕的宦海沉浮。
可是他这一次到镐京城后,有些东西注定要变化的。
摇头甩开这些烦心事,姜长澜换了个话题:“说来离群芳会只得三日光景,南域三宗,北周四姓的人齐了大半,我此来除受阿姑之托问一声世子外,还想一问世子如有意,不如一道前往群芳会?”
群芳会定于镐京开会,由周室提供曲江池畔行宫作为群芳会场地,北周四姓联手操办。
“说来奇怪,北周四姓分镐京姜氏、东海崔氏、云河卢氏、乐城郑氏四家,与南域三宗一向成对峙之势,虽说四姓历来比不得三宗势大兴盛,但这一辈四姓年轻人不争气得狠了,九州四秀无一出自四姓,着实打脸。”
他们所居的别院离曲江池一南一北,几乎横跨整座镐京城,姜长澜是个耐不住寂寞的,路上与谢容皎八卦起他熟悉的北周四姓来。
江景行浇冷水:“姜郎君这样子瞧不出四姓中人同气连枝应有的羞愧啊。”
姜长澜大言不惭:“我为四姓争光,为何要羞愧?若我晚生两年赶上四秀那时候,如今的四秀必要出去其一。”
他胳膊肘轻撞谢容皎:“世子是将四秀见过一轮的,按世子所见,去一位的话四秀中该去哪个?”
“该去哪个我不是很清楚。”谢容皎无奈撩开车帘,将车外景象让姜长澜看个一清二楚,“我只知道姜兄再说下去,只怕未入行宫便有好一场混战。”
行宫外车马络绎,行人攘攘。
剑门弟子永远纤尘不染极具剑修风范的利落白衣,法宗弟子素色绘有阴阳游鱼道袍,书院学生的书生青衫混作一团,佛修最好认,光头闪闪,袈裟生光。
而四姓子弟不缺钱,讲究排场,大多高高居于宝马香车之上,华衣美饰,与宗门子弟划出一道泾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