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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家行宫不可能不讲究, 除却有经过特殊阵法加持,以确保外界因素绝不会影响台上比试者胜负之分的擂台外, 观战台累累叠叠, 高起数十丈,如围栏森森圈起擂台。

    台上相对而战的两位正是谢容皎所识得的。

    一位是在北荒时与他们结伴而行的李知玄, 另一位是昨日在门口大出风头的崔三。

    想来崔三自己也不太想大出这个风头。

    “谢兄觉得哪位的赢面大些?”猫狗不理的姜长澜当然是选择坐在谢容皎身边好有人说话,厚着脸皮在原属于凤陵城的席上落座。

    凤陵城嫡脉单薄,这一代旁系中恰好无适龄来群芳会的人选, 收到群芳贴的谢桓心大异常, 大手一挥把帖子寄给谢容皎后万事不管。

    导致居南域众势力之首的凤陵城坐席上人少到可怜, 多个姜长澜好歹能撑一撑场面。

    当时姜长澜无耻借着这个由头给自己脸上贴金来蹭座的时候, 被江景行不屑呵了一声:

    “若论撑场面, 我一个人足够,哪里轮得到你?”

    往四周场地粗略一扫,姜长澜无话可说。

    年轻的宗门世家弟子固然骄傲活泼, 言语不绝, 来随行的长老供奉也都自矜身份,摆足前辈高人的架子风范。

    但他们哪怕是余光一扫到凤陵城一席, 皆会自觉收敛神容, 秉声肃气以示自己对这天下第一人的敬重。

    人家前日还一剑砸了北周瞭望高台, 周室装死一点动静没有,能不敬重吗?

    姜长澜讪笑道:“没想到圣人你还挺威严。”

    江景行纳闷:“是什么给你我不威严的错觉?”

    废话。姜长澜心道,就你这供徒弟活像供祖宗的样子,我对着我爹都没你对你徒弟那么怂过,别人是没见过你们相处的样子,见过后你能威严起来有鬼。

    他很想这么说。

    然而姜长澜忍住了。

    他出卖自己的良心,吹捧道:“因为见您和谢兄相处亲厚,没半点架子,师徒情深,您又生得年轻,倒像是和我同辈的,就不觉威严。”

    江景行满意,暂且不去计较他凑过来在两人中间闪闪发亮这一恼人的行为。

    姜长澜松了口气,莫名有种逃过一劫的庆幸。

    将台上两人悉心观察一番,谢容皎道:“我窃以为李兄的赢面略大,姜兄有什么说法吗?”

    “群芳会比斗前,总会好事者设局下注,我跟风压了一点,随口一问世子看法罢了。”

    姜家嫡长子出身,姜长澜手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差了钱去的,提起来意态轻松,显然是不把那些赌注放在眼里。

    谢容皎了然,略略遗憾:“可惜我不知,不然我该跟着压李兄一笔的。姜兄压了谁?”

    他自幼生长在富贵显赫里,对金钱完全没概念,随手抛洒,压李知玄也只是看在玄武城同行的情分面上。

    他与江景行两人竟奇异对李知玄多少有一点好感和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