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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算卦,同出一门,国师和江景行之间的水平就不可同日而语。

    谢容皎心里第一个掠过的是这个念头:“前辈有什么事情,需要来寺中特意等候晚辈?”

    国师堂堂一个手握北周实权两百载的人物,有事商量也该去找江景行,谢容皎实在想不出自己身上能有何处叫国师另眼相待。

    可能真的是来要赔偿的吧。

    谢容皎思维与江景行逐步同化

    “也没什么,只是想着自己时日不久,你拜江景行为师,算与我有一段缘分。想来你有许多事不解,想到什么即可问我,充作是我送的见面礼。”

    他口吻轻描淡写,像是在提一件不值得夸耀的事情:“九州我活得最久,见过的最多,论起知道的事情,摩罗和江景行自是比不过我。虽说是轻飘飘只言片语,也可勉强厚颜自夸一句值钱。”

    谢容皎眼瞳一缩。

    国师青年相貌,身上生气仍勃勃,望不出半点衰颓之象,但他说自己命不久矣。

    为北周顶梁柱的国师一死,带给北周九州的动荡绝不是简简单单失去一个天人境。

    国师像是读懂他的隐忧,自若道:“摩罗贯会玩弄人心,抓住人软肋。我纵知他伎俩,奈何人有死穴,只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他坦然从容得不像是个身陷死局的将死之人。

    于是谢容皎也不把他当作一个将死之人来对待。

    他说:“我不解之事有诸多,一时理不过来。料想有些直说无碍,有些应三缄其口,我不欲给前辈添麻烦,前辈挑能说的与我说些便是。”

    国师也不意外,笑道:“你却把难处推给了我。”

    “我知你定查觉自己身世奇怪之处,我只能说你是谢桓亲子,与凤凰有关系,其余的我不如江景行了解得清楚,这件事上我是局外人。江景行与谢桓方是亲身参与的。”

    “凤翎——不过是根特殊点的鸟毛,你那把剑却很特殊,记得珍惜。”

    他们两人四周竖起无形屏障,将两人隔绝于众人之外,香客虽说纷攘,不觉有异。

    冲着对凤凰真翎的说法,是与江景行如假包换的师徒无疑。

    谢容皎早有预料,颔首谢过:“多谢前辈提醒,镇江山为我本命剑,我自会爱惜。”

    “这就好。”国师温和笑了笑,“江景行的软肋,不在姬煌手里,不用太畏惧这只纸老虎,至于究竟是什么,江景行不说,我不敢告诉你。唯独能说一句,闲暇时可去南疆找汝阳公主,她与姬煌不一样。”

    他见少年眸光连动,明显是比提及自身时来远得关切,叹道:“不然我好歹当过他几年师父,被他拔剑撵着满街砍岂不是很没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