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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一直不语的佛修低头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倘若因我佛宗失察小人之故,累得前来浴佛会的诸位同道被魔修一网打尽,其中罪孽我佛宗万死不能挽回之一二。”

    听上去像那么回事儿。

    来浴佛会的均是各大世家宗门捧在手心里的人才,若是折损等于断了九州的香火传承,对摩罗之利言语无法表述。

    谢容皎却觉得不止如此。

    年轻一辈终究是年轻一辈的事情,老一辈根基未断,九州真正有灭顶后患也是几十年后的事情,反倒是摩罗将在一群失心疯的老一辈疯狂反扑之下自身难保。

    即使他熬到几十年后,那时候以摩罗寿命也该凉了。

    没见到北狩时摩罗想除九州年轻一辈香火,借的是部首的刀。

    “摩罗所图的是佛宗一直以来镇守的东西。”

    千百楼主的话响在谢容皎耳边。

    他问魔修道:“仅仅如此?没有其他所图?”

    魔修叫苦不迭,要不是镇江山来着,差点以头抢地:“真的大人!您看小的修为就知道了,就算有旁的东西,长老怎可能将全部谋划告诉小的?小的实是把自己所知全部吐出,更没半点隐瞒,愿意立血誓为证!”

    血誓是约束力最强悍的誓言。

    若是当真立血誓却背诺的话,当即在天道纠察下身死道消,无半点商量补救余地。

    谢容皎收回镇江山:“不必,你立下不将今日之事泄露出去的血誓即可。”

    他倒是想杀魔修得很,可惜顾忌着打草惊蛇,只好先放他们一马,等江景行回来一道清算。

    江景行回来—

    谢容皎眉尾一扬,眼中划过一道流光,似寒冬皑皑白雪冰谭映着艳阳的凛冽生辉,又似镇江山出鞘时的剑光清寒。

    江景行回来,是该好好清算一下。

    在镇西城被谢桓和谢容华你一言我一语骂得狗血淋头的江景行忽然打了个喷嚏。

    往常别说是谢桓和谢容华一起数落他,就是真刀真枪干他也是不怂的。

    可惜意外突生,谢桓和谢容华摇身一变,变成他谁也得罪不起的人物,只好点头哈腰陪笑脸表示你们说得对,我一定认真反省自己下一次绝不再犯。

    谢桓被他喷嚏声一惊,从愤怒中拉回思绪,倒是品味出一点不对劲来:“不对,你今天怎么这么老实?”

    这态度不对劲啊。

    按以往的流程,他们早该互相看不顺眼地发觉言语已经解决不了矛盾冲突,直接上兵器打了起来。

    江景行干笑两声:“这不是觉得你说得挺对,在反省我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