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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长老挤尽胸腔内最后一点气力,颤声问道:“为什么?”

    法宗宗主轻轻一叹:“因为你对法宗太忠心了。”

    “你忠心的是法宗,而不是我,这很不好。”

    说罢莲花微微展开花瓣,余长老没了气息时眼睛仍兀自圆睁。

    死不瞑目。

    可惜把李知玄这孩子带进了狼窝。

    李知玄不做他想,下意识要拔剑迎上法宗宗主。

    他记性一直不太好使。

    但他还记得余长老前些日子笑眯眯和他说起法宗的风物,法宗的草木流泉,舒展的每一根皱纹里刻着他在法宗度过的年月。

    那必然是很欢愉的时光,否则绝没有这样发自内心的由衷热爱。

    他记得余长老前些日子倒竖眉头厉声呵斥他,严厉的言语如小时候母亲给他端上来的药汤,苦涩里面藏着亲人才有的暖融融关怀。

    李知玄真的想过在法宗好好练剑,绝不多走一步惹是生非。

    但现在都没了。

    只因为法宗宗主掐的一手莲花印。

    他嘶吼一声,声音凄惨得如野兽失怙,不甘心地挣扎到最后的哀鸣。

    玉盈秋想了很多。

    一点灵光使她脑内通明,将整件事情的线都差不多理了出来。

    师兄必然与摩罗或者是另外哪个谁有了盟约。

    和谁有盟约不要紧。

    要紧的是法宗宗主杀了余长老。

    将法宗往与先人苦心经营的相反方向火坑退。

    她掠过了很多人的影子。

    把小时候的她高高举到肩头,抱着她跑遍法宗大小山峰,亲若兄长的师兄。

    即使努力端着长老严肃的架子,给她讲道法时仍忍不住打心眼里透出赞赏欢喜的余长老。

    和摸着她头,笑叹说她是吾家千里驹的法宗老宗主。

    收她为徒时,法宗老宗主已然年迈,从他身上玉盈秋看不见传言里能窥探乃至看破天机精明睿智,老谋深算的智士影子,只像是一个最寻常的老人,被岁月将傲气磨化成慈和温柔。

    但结印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玉盈秋眼神一凝,拍掌向法宗宗主方向去。

    法宗宗主不欲伤她,闪身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