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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庭柏却是如一开始出现时一般气定神闲:“不急,等他们再消耗两分,走到穷途末路再说。”

    只怕我比他们更早走到穷途末路!

    不是他谢庭柏来主持阵法,他自是乐得轻松旁边看好戏。

    法宗宗主心里被他这副作态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即甩袖就走。

    可他毕竟不能甩袖就走。

    不然的话是真走到穷途末路没法救的地步。

    “想做成大事总要有点决心,太过惜命不好。”法宗宗主只得强自按耐,淡淡道,“我不是刻意严重事态,而是我确有预感,迟则生变,此事不能拖。”

    若说是对冥冥之中天道的演变,除却陆彬蔚,当世恐没人比得过法宗宗主。

    谢庭柏也不能。

    他深深看一眼法宗宗主,没有多做废话:“好。”

    说罢跃身拔剑入阵中。

    法宗宗主微微松了一口气,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丝毫不敢有放松大意。

    主峰之下,方临壑按住直跳的眼皮。

    托福法宗宗主布下的幻境,在他们眼里,主峰如院长和剑门老祖两人上山去时并无二致,而非一份灰秃秃的衰败景致。

    不知何时他与沈溪恰好对上眼。

    沈溪没头没脑地问:“方兄心中也有此预感?”

    方临壑没头没脑答:“是。”

    沈溪拔出腰间春风剑:“那就上山,先顾不得失礼一回。

    方临壑比他更先一步,身影一飘,转眼略至数十丈开外。

    山路越上越险。

    途中被法宗宗主派遣而来拦截他们的人已由小乘到半步大乘,最后再到大乘的长老。

    倘若之前没有一个半步大乘拦着,消耗两人大半的灵力,他们二人或可与眼前大乘有一战之力。

    可惜他们两人已近乎强弩之末。

    书院院长心里也是那么想的。

    他念不动那些烂熟于心,倒背如流的儒家经典,全靠修行多年的一身浩然清气护身暂保性命无忧。冠帽歪斜的狼狈姿态与醉倒在竹林中放声清谈的衣冠散乱,虽同为仪容不整,却是天南地北两个极端。

    站在他前面的谢庭柏倒是很有世家姿态,鬓角衣摆如他冷漠刻板的为人,一丝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