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谢桓也不在场。
何况他自己很喜欢。
这就够了。
他们在从南疆回凤陵的路上。
而有一不速之客,却从九州千里迢迢赶往南疆。
“国师来访?”汝阳公主直接从宝座上站了起来,因为南蛮王之死被纷至沓来的众多琐事搞得昏昏沉沉的头脑乍然为之清醒,“他怎么会来访南疆?当真确定是我北周国师?”
国师杀姬煌之后,消失在朝堂之上,民间对他的去向众说纷纭。
身为皇室中人的汝阳公主却是很清楚血誓的威力。
国师先前已经替她扛过一次违背姬煌带来的血誓反噬,必定留有深重的暗伤,这一次的血誓发作更为严重,直接就是诛杀天子。
不可能留有命在。
所以汝阳公主才这样惊疑不定。
女官恭敬垂头,“仆记得国师形貌,应当不会认错。况且由修为带来的天人威压,货真价实。”
这位女官亦是跟着汝阳公主远嫁而来的。
汝阳公主幼时生活在皇宫之中,对国师的接触不会少,因此连女官也记得清清楚楚。
兴许是国师的身份特殊,留有后手?
汝阳公主觉得以太|祖皇帝和国师之间的交情并不是没有可能交给国师另外的底牌。
不管怎么说,国师活着,对九州,对天下都是一件好事。
汝阳公主也有私心。
她幼年丧父母,兄长对她冷眼以待,宫人虽说恭敬,却从不敢逾矩一步。
这时候能够自由出入宫禁,愿意温声耐心教导她的国师就显得弥足可贵起来。对汝阳公主来说,无异于半个师长。
喜悦战胜疑云占据上风,汝阳公主转身扬声道:“请国师进殿。”
果真是熟悉的身形容貌。
汝阳公主刚刚松了一口气,预备和国师叙些国师时,忽然心头一阵大悸,狂跳得直欲撞出胸膛。
她上一次有此反应,还是南蛮王想要毒杀她时。
汝阳公主眼瞳一缩,当即去抓手边的佩剑。
太迟了。
她刚刚握稳了剑柄,甚至来不及拔剑出鞘,已被欺身上前的国师一剑正中刺入胸膛。
汝阳公主看见国师的面容漠然。
那不是她认识的如日光洒在青山绿水上般暖融融隽秀生光,令人心头一安,情不自主交托信任的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