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皎婉拒:“摩罗能死已经是莫大的好事。”
人头就算了吧。
长得又不好看, 他又没有把敌人人头高高挂起, 放在城门口耀武扬威炫耀自己胜利的习惯,为什么要麻烦江景行千里迢迢地提着人头回来。
他对着江景行,额外加了一句:“师父你无事则是比摩罗死更大的好事。”
恨意迟早会消弭在美好之中, 血与泪也会在欢笑下悄悄淡去痕迹。
而江景行是他一切爱意美好的源头, 也是所将归往之所。
当然是区区一个摩罗无法比肩的。
“但凡浩气所存之地, 阿辞,我与你同在。”
谢容皎记得这句话。
这是他们前往北荒北狩时, 江景行借剑给他后所说的一句话。
时光是件很奇妙的东西。
它能吹白红粉佳人鬓边的如墨乌发,无情在少年子弟脸颊上添几道刻纹, 一刀一刀深藏着曾经的骄傲意气, 鲜衣怒马。
也能让人藏宝库般的一件件收纳落在时光里的宝物, 时不时抬手拂拭完尘埃,心里涌上来的满足和暖意万贯家财也不换。
谢容皎和江景行无疑是后者。
曾经机缘巧合涌来的暧昧情愫埋在原本就默契亲厚的情谊土壤里,最终等着时机一成,开出芬芳甘美的爱情的花。
江景行补充道:“我对阿辞你从来不说假话,句句真情实意, 但这句我要改一下。”
想必他自吹自擂的时候, 也都是句句发自内心, 很真情流露。
“阿辞,我一直与你同在。”
无论浩气究竟存不存在于天下这个薛定谔的玄学命题,也无论生死阴阳。
这时候拥抱带来的体温相贴,呼吸相近,是再花俏的言语也比不上的安心可靠。
江景行先松开谢容皎,笑道:“再说阿辞你想,我刚刚抱得心爱之人回家,岳父打我的一顿还在隐隐作痛,要是这时候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白挨?”
这个时候都不忘黑一把谢桓。
虚伪的兄弟,真实的损友。
谢容皎一时无言,对姓江的皮厚心大程度认识再度上一个台阶。
很快江景行认识到背后说人坏话是要不得的。
倒不是说他有如何高尚的道德节操,如何严格的自我要求——
而是被他背后悄悄上眼药的那个人来到现场,愤怒指着他鼻子道:“江景行!我看你是上次那顿挨得太轻了!”
谢容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