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行简短道:“好,我等你。”
说罢他身影消失在城主府富丽堂皇的楼阁里。
谈起来奇怪,经历昨晚后,江景行非但和山川地脉生出一种玄之又玄的奇妙感应,而且仿佛能以山川地脉为耳目,将摩罗的去向掌握得一清二楚。
免去他推算的麻烦,也把江景行从他一身不靠谱的推算之术中拯救出来。
真是一场奇妙的醉酒。
江景行心里感慨着,把为何一场醉酒能引发那么大的特殊之处的疑惑先搁至在一边,匆匆赶往摩罗正在往的方向。
谢容皎依然没出剑。
他向着谢桓道:“阿爹,优游阿兄那处国师入圣,南蛮小国兵力不足,他们恐力有不支。”
“够了!”谢桓被接二连三峰回路转的极大转折搞得心神俱疲,喊道:“我也很想去南蛮那里,但谁来照看凤陵城?谢不辞你不会真以为谢庭柏在这凤陵城中就他一个人孤军作战吧?我不需要替你看着大局吗?”
操碎了心的谢桓饱含愤怒指出:“再说你打完又要去找姓江的,留下一座空壳子的凤陵城拱手送人吗?贴心到连刀兵都不用起。”
哎。
早在姓江的年轻时,凭着一张脸让镐京中小娘子为他寒冬酷暑守候在街头,不惜姐妹反目,将自己亲生兄弟与姓江的一对比,冷嘲热讽到他们想跳楼,出嫁时哭花妆容就是为没能嫁给姓江的,他该想到姓江的就是个祸水的。
没想到没祸害人家小娘子,却祸害到自己儿子头上来。
“我来。”
该如何形容朱颜的出场。
她白衣缟素,不饰环佩簪钗,也无众星捧月的架势,独独腰间佩剑。
却如桂宫嫦娥飘向人间,九天仙女亲至凡尘,连衣带扬起的一瞬间,都是震人心弦的传奇。
朱颜走到离谢桓三尺之远处,清清淡淡重复一遍:“城主前往南蛮即可,凤陵城中事务由我照看。”
她美目转向谢庭柏,不带半分杀机:“不辞你出你的剑,其余有我照看。”
谢庭柏像是想起了什么。
他嘴角轻扬间有着莫大的恶意:“你与朱颜的一桩婚事还要多谢我出了大力气促成。”
“怎么,反过头来向恩人出剑,就是你堂堂凤陵城主的风骨?”
朱颜虽为不同修行的凡人,却非是一般的体质。
能诞出身怀凤凰气机的谢容皎,自不是寻常体质之人所能做到的事情。朱颜体质之稀缺,是与西荒两位相隔两百多年的神女,近三百年前的国师之母,近几十年前的部首之母体质如出一辙。
谢庭柏不知道那么多,至少算不出朱颜会生下身怀凤凰气机的谢容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