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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在这昏暗寒冷的一方天地里,有别样不符的生机勃勃。

    数万的魔修大军见着居然有人破天荒地来送死,虽说一个太少,还不够他们三拳两脚上来塞牙缝的,也总归可做驻守在此,茶余饭后拿来无聊消遣的娱乐工作,都纷纷骚动起来。

    如黑色的潮水起伏涌动,群居的蚂蚁寻着蜜香的气息倾巢而出。

    谢容皎却比他们更快一步。

    他一袭鲜红衣衫如跃动的火焰,只来得及见着光亮便已留下流窜的残影,镇江山剑锋擦过空气划出的一线光明随着火焰跳动刹那爆开,密密交织成天罗地网。

    过处血花纷飞,断肢遍地。

    魔修畏他镇江山的剑锋,见谢容皎所至之处,主动往后退避三尺,祈祷着下一个死在他剑下的倒霉鬼不是自己,竟硬生生被谢容皎在水泄不通的包围圈之中杀出一个缺口。

    红衣径直往山上而去。

    而他所到之处流下的血迹仍未彻底消散,在雪地中连贯成一条殷红血路。

    似一道火舌以势不可挡之势燃烧在以雪山山脉为索的燃线之中,待他登顶之时,便是暄喧嚣嚣放出整座九州都为之震颤的烟花,将乌黑天幕点亮一角,驱散重重蔽日乌云之时。

    “江景行,我看当初,国师给你的命下错了定语。”

    江景行和摩罗两人毫无疑问为天下间实力最盛的两人。

    圣境之间的打斗,容不得一丝的疏忽大意。

    一息的气息不调,情绪外泄,心境紊乱,都可成为决生死胜负时候那枚至关重要的棋子。

    所以摩罗这时候突兀冒出来一句就很显得很奇怪。

    看起来特别是想抢江景行的饭碗,和他比比在同一条大街上,谁摆摊算命时的张嘴吆喝更能招揽主顾。

    摩罗当然没有那么闲。

    他自顾自地往下说:“国师说你刑克六亲,我看未必,至少你夫妻这块运走得很好嘛。”

    江景行终于赏脸地露出了一点笑意。

    并且适时又讨打得谦虚道:“过奖过奖。”

    他假惺惺谦虚推辞之时,手上的八极剑出剑没减缓半分:“但别以为夸两句阿辞的好话,就能在我剑下逃生。”

    看上去摩罗也不像是会想得这么天真,做白日美梦之人啊。

    摩罗不是。

    他说出的话,必定是有其用意所在的。

    比如此时,摩罗露出一点意味深长的笑意:“不是过奖,而是本应如此,若非是夫妻运走得好,谢家的那位世子怎会愿意放弃自己体内凤凰真血的传承,与你魂灯之中一丝魂魄混在一道,燃作长明灯灯芯,勾连南域山河,将你送上十成圆满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