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皎听过以后,抬手向姜后告辞道:“我与师父欲往镐京一探,不扰圣后了。”
姜后点点头笑道:“原本镐京应是我来负责的,奈何我恐怕还要多被镇西城中事绊上两日,有圣人和世子前往,我就可安心了。在此先替镐京城子民拜谢两位。”
江景行忍不住多嘴一句:“圣后如此放心我和阿辞,不怕我和阿辞拆镐京皇宫高塔第二回 ?”
谢容皎:“”
不等他为自己努力挣扎着辩解一下,表明自己并没有拆东西的癖好,和姓江的不是一路货色的时候。
就见姜后淡然一甩袖,心大如海:“不说圣人对我举国上下有再造之恩,区区一座皇宫的瞭望高台,我不至于吝啬到这个地步,就说眼下皇宫只余下残骸一片,恐怕是没得东西给圣人拆了。”
两人终于明白姜长澜的心大是从何而来。
果然是亲姑侄。
镇西城的危局既解,千百楼主家大业大,这一次千百楼参与不小,自然是要忙着回去收拾烂摊子的,便跟了两人一道同行。
虽说路途之中风沙动静不小,相比于三人修为而言,则微不足道到足以忽略不计的地步。好歹是多年的老友,一路静默未免太尴尬。
千百楼主正纠结着对谢容皎的称呼,按谢家世子的相称不太显亲近;若是上口直接喊嫂子恐怕会死在直来直去的谢家世子镇江山之下。
千百楼主不觉得自己的脖子能比摩罗硬。
好在江景行主动帮他度了这一难关。
只见他带着三分得意矜持着开了口:“说来千百,你十八年前做局坑我,固然一意孤行,却大半是出于好意,我该当谢你才是。”
千百楼主警惕看着江景行。
十几年的损友交情让他对江景行性子摸得清楚得很,十八年前的做局明明是他理亏,能让姓江的生生忍下这口气向他道一句谢,后面必然有更大的图谋。
果不其然,千百楼主所料不假。
江景行深谙欲扬先抑的手法,再虚伪向千百楼主道过谢后,洋洋自得提起正题:“只是千百啊,你确实是好意,但人生有时候总要冒点险,才能有莫大的机缘。”
他夸耀之意溢于言表:“你看,我当初便是冒了收阿辞为徒的这个风险,十八年后才得了阿辞能和我携手一生,是以前想也不敢想,我这辈子最大的机缘福分。”
江景行向千百楼主炫耀时,都不忘记猛夸谢容皎一番,可谓是丧心病狂。
千百楼主非常想堵上耳朵。
碍于堵上耳朵也许下一刻就会直面八极剑的切肤锋芒,脖子没有摩罗硬的千百楼主权衡再三,终究选择捏着鼻子听江景行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