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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比如说, 就当作是成功攻下这座镐京城, 那么将来含元殿龙椅上坐的该是谁, 万一在这过程中站错位置岂不是很惨。

    这么七想八想之下,军队军心散乱, 竟然是主动萌生了退却之意。

    不辞书院的学子从书上看过多少几千年的明争暗斗,勾心斗角?对军队之中兵士想法, 不说是如肚子里的蛔虫, 也可是一清二楚。

    多年书院中吵架吵出来的默契, 使书院学子在交换几个眼色的时间中意见达成一致。

    虽说很想打,教他做人一回,奈何眼下形势已是意气用事逞能的好时候,还是以言语动摇军心,让他们自行退却为妙。

    学子深吸一口气, 气沉丹田, 转眼之间已经在腹内谱写好一篇起承转合丝丝入扣, 情真意切动人至深的范文。

    只是未等任何人有所动作,双方皆见着城门口并肩行来一双人影。

    看似是缓步悠然而行,实则走得很快,几乎只是在一眨眼之间,那一双并肩人影就从三里之外过跨过节度使军队的重重铠甲,来得城门口前。

    节度使为轻车简行的缘故,仅仅带了数万军队,却皆为精锐,个个以一打十,甚至更有不少入道的修行者,却眼睁睁地看着两人飘然而过,连略微阻上一阻两人脚步都未曾做到。

    沈溪见到他们两人眼前一亮,招呼道:“圣人,谢兄,是我本领有限,不足守卫镐京城,累得两位还要为我收拾残局,委实心中有愧。”

    “沈兄此言差矣。”谢容皎轻轻摇头,“莫非我们还要推来让去一番,让我说我才该心中有愧,因为我没能守护好九州,所以累得沈兄见到如此地步?”

    他言语之间是贯来毫不遮掩锋芒,一针见血的直白样子。

    两人相视着笑了起来。

    沈溪从善如流向他一拱手:“谢兄说的是,是我客套太过,反失了真心相交之感,还要多谢谢兄出言点醒我。”

    说来好笑。

    两人一个直白清冷,疏于文饰,另外一个却是再温文有礼不过的翩翩君子,素来婉转,从不肯恶言相向,却能做真心相交的友人。

    或许是因为一直白一婉转,却皆不失一片赤诚的少年心性。

    见到友人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尤其是在大劫过后见到友人平安无事,则远要令人高兴得多。

    比如谢容皎和沈溪现在。

    而城外压着的数万军队,自然被谢容皎放心地甩手给江景行去解决。

    打瘫数万军队不见得有多难,然而在打瘫数万军队之后,该如何一一将数万军队中每一个人妥善解决,江景行光是想一想,就恨不得立即化身回雪山山巅去和摩罗再打上三百回合。

    相比起来简直省心省力不能更好。

    早知道要面对如此麻烦,该拉着阿辞一路往南去,避开镐京这个一不留神被滚一身洗都洗不掉毛的麻烦地方。

    谢容皎和江景行一样,是个剑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