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处飘进一声极有力的冷笑,在殿中绕着雕漆剥落的柱子久久不散:“怎么?用得着人家的时候恨不得把整个姜家拱手送上要她帮扶,用不着的时候就是一个不孝女?”
谢容皎走后,留下陆彬蔚一个人在书房中思来想去,深觉埋头在奏章堆中实在是不算事儿,不如去看看那群老家伙的倒霉样子,抒解抒解积压的火气,再一起把那群老家伙给解决了。
他不想再看到诺大一张书案上装不下小山般的奏章的噩梦场景。
姜家家主的家主肉眼可见地由紫转黑。
陆彬蔚当然发觉这一肉眼可见的转变。
他心神舒畅,再接再厉,凉凉道:“虽说眼下新帝登基在即,圣后辞去圣后之位飘然远走。但圣后既然一朝为圣后,在世一日,即仪仗如天子,姜家家主说话前最好三思,好好考虑下君臣之别吧?”
姜家家主嘴唇颤抖,看上去很想和崔家家主这位经年的好兄弟一起争夺一下谁先晕厥过去。
连晕厥也不忘相伴,双双携手一起走,当真是感天动地的兄弟情深。
看得江景行深深感动,很想和谢容皎一人一剑成全这两位家主正为之努力前进的心愿。
只是可惜没等他用眼神暗示谢容皎,谢容华带笑开口打圆场,出来做这和事佬:“优游别那么说,除了崔家家主,其余的三位家主我还等着和他们在朝上见。”
随着崔家家主倒地的沉闷声响,和地上扬起的尘土碎瓷,他们兄弟之间的拉锯战出了结果。
以崔家家主势不可挡的先行晕厥划上句号。崔家家主成为了睡到最后的那个不知是胜利还是失败者。
其余三位家主此时顾不上去扶崔家家主。
他们皆在心中暗笑。
打一棒子给一甜枣的套路他们再熟悉不过。
果然不出所料,朝廷如何离得开世家?谢容华如想登基称帝,又如何敢和他们真正翻脸?
所能做的仅仅是先行震慑一番后,双方推出自己的筹码,各自妥协退让。
三位家主以同情的眼光望向陆彬蔚。
仿佛已经看到他被谢容华丢出来当刀使,以后被喜新厌旧无情抛弃的下场。
凄凄凉凉,令人落泪。
陆彬蔚礼貌性对他们报以更为同情的目光。
谢容华柔和中不失热情的笑容弱化她眉目之间锐气逼人的艳丽,真诚又恳切:“是啊,毕竟之后的皇宫重修,赈灾救灾,边防重修,安顿百姓,怎么能少得了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