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熠没接他的话。
他只是觉得有点可笑,笑自己还真的信这小孩儿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路走歪了,甚至觉得他抓蝴蝶时候的样子……有那么一点的可爱。
不过也是,上一秒会在厕所里脱裤子勾搭着一个初次见面的人,下一秒再随随便便去爬个导演的床,合情合理,倒也没什么太说不过去的地方。
钟熠最气的点在于,刘圆丰还是个有家室的人。
甚至他前天还在朋友圈发了全家福,照片里是他和他的老婆女儿,一家三口全都圆圆滚滚的,乐呵呵地对着镜头看,是叫人看着嘴角跟着上扬的那种幸福。
合着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钟熠想。
容眠不是一个很擅长应对沉默局面的人,他歪着头盯着钟熠看了一会儿,还是不明白他生气的点在哪里。
于是他想了想,又对钟熠说:“谢谢你的粥。”
钟熠没领他这个情,说:“是沈妍的粥。”
他也懒得再拖,干脆看向容眠,直截了当地点破,“你知道刘圆丰有老婆孩子吗?一个刚上小学的女儿?”
容眠似乎没有明白这两句话的关联在哪里。
“我知道。”
他说。
容眠没有告诉钟熠,其实刘圆丰他们家还有一个两岁的儿子,只不过一直没能化成形,所以没有办法对外公开。
动物可以化形的情况是很少见的,但是一般情况下,如果父母都有化做人形能力的话,后代基本是天生就可以化形的。
所以刘圆丰愁得不行,之前还提着装着他儿子的小笼子找云叔来咨询。
容眠当时因为偷吃了一整袋冻干,正处于被关禁闭的状态,因此也只是远远地瞥见了一眼,就记得他儿子也是圆滚滚的一个球。
云叔叫刘圆丰不要心急,说是主要因为喂的太多了而且懒过头了,饿几顿儿可能就有戏了,最后又给刘圆丰配了点儿特殊腌制的干草。
正是因为这个人情,还有容眠自己上一部网剧里不错的表现,他才拿到了这次的这个角色,因此他很珍惜这次的机会。
“知道你还找他?”
钟熠并不知道这些内情,所以此刻的他只感觉荒谬,下一秒就要气到脑溢血的那种荒谬。
“你是真没人可……”
钟熠意识到自己即将要说出来的话会十分难听,他看着男孩年轻的侧脸,深吸了口气,最后只能摇着头冷笑了一下,把话咽了下去。
“因为刘导刚才在给我讲戏。”
容眠疑惑地看着他,“不过我还是有一些地方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