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溪胡乱穿了条里裤,裸着上身便被沈小河招呼了过去。詹荀拿起另一只碗,盛了一碗粥递给他,眼神却没敢在对方身上停留。
“你不吃么?”沈寂溪本来是要说谢谢,话道嘴边便变了样。
“吃过了。”詹荀打开另一方布包袱,里头裹着两张饼。
沈寂溪一口气喝光了粥,身心舒畅的打了个嗝,抹抹嘴道:“你不就是想知道血疫的事情么?”
詹荀闻言一愣,刚想反驳,后来发觉自己好像也不知道做这些都是为了什么,若说是为了躲着不去帅府,好像也没什么说服力。
见他不答话,沈寂溪只当他默认,拿起个饼子咬了一大口,道:“这血疫究竟是如何爆发的,连我爹也找不到缘由。不过,既然是病,总会有成因,不可能无缘无故,所以此番我想找出血疫爆发的缘由。”
找到了缘由,治疗或者预防的希望便不会那么渺茫了。
“那……可有什么进展?”詹荀正色道。
沈小河嚼着饼子插嘴道:“抓到螃蟹才能知道。”
“螃蟹?”詹荀一脸疑问。
沈寂溪大口将饼子吃完,起身道:“四年前,我在詹村的三口井里放了水蛊,现在我得把水蛊找到,那样或许会得到一些线索。”
“水蛊就是螃蟹。”沈小河补充道。
詹荀还想问,沈寂溪已经脱了裤子,一把扔到了沈小河身上,然后顺着绳子便溜到了井底。
“你……”詹荀快步起身到了井边,便听到了井底传来了水声。想到上回对方吆喝过,趴在井口会挡住光线,他便忍住了探头往下看的冲动。
沈小河吃完了饼子,把碗和瓷罐用布包好,揉着肚子走过来道:“别着急,得在水里头待一盏茶的功夫呢。”
一盏茶的功夫?想到阴暗潮湿的井底,詹荀默默的为沈寂溪的胆大包天点了个赞。随即想起来与对方初识的时候,对方正在跟狼对决,不由有些失笑。
看来嗓门大的胆子都大,这话一点也没错。
“沈小河!”井底君扯着嗓子大吼。
“爹。”沈小河扯着嗓子答道。
“没事,你别乱跑。”井底君谆谆告诫。
“哦。”沈小河抿了抿嘴,对詹荀低声耳语道:“他害怕,得时不常的和我说句话。”
詹荀:“……”。
沈小河坐到井边,有些担心的道:“前天和昨天,爹下了两口井,都没捉到螃蟹,就剩这一口井了。”
“那螃蟹有多大?”詹荀问道。
沈小河一本正经:“水蛊其实不是螃蟹,是我爹说有八条脚,所以我便管它叫螃蟹了。”沈小河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个米粒大小的缝隙,道:“这么粗一条,跟我手指头差不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