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你有事,血疫便解不了了。”詹荀顾左右而言他。
那只狗依旧谄媚的摇着尾巴,想要凑近沈寂溪,后者抬起胳膊,用衣袖抹了抹脸上未干的狗唾液,瞪了狗一眼道:“我没事血疫也解不了。”他没来由的有些生气,出口的话也含了两分刻意的怒气。
詹荀上前将狗赶到一边,俯身捡起干粮,面上没有了以往的冷清,倒添了几分自己未觉的笑意,道:“你不用说这话气我。”
“你怎知我是气你,我从来也没说过我能解得了。”沈寂溪这话倒是不假,至少至今为止他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找了处踏实的所在,沈寂溪席地而坐。詹荀将干粮递给对方,又含着两指打了个呼哨,片刻后马闻声而来,他将一早便系在上头的水袋取下,一并递给了沈寂溪。
沈寂溪接过饮了两口,一边嚼着干粮,一边看着那条狗围着马呜呜的低吼,那狗实在太大了,长得又太像狼,马先前还有些畏惧,之后见那狗也没什么攻击力,便渐渐安静下来不再理会那狗。
詹荀坐在沈寂溪旁边,道:“你原来住在这里?”
“嗯。”沈寂溪将水袋递给对方,对方接过喝了两口。他又道:“我六岁时,村子没了,后来我娘带着我到了另一个地方。”
“也是血疫?”詹荀早已猜到,却还是问了。
“嗯,血疫的名字便是我娘取的。当时她是村子里的大夫……可惜,最后除了我和我娘,所有人都死了,一个也没救活,连我爹都没能躲过去。”沈寂溪都快忘了自己的亲爹长什么样了。
“你爹?”詹荀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沈喧,但随即记起对方说过,自己是沈喧捡来的。
“我爹死后,我娘就疯了。”沈寂溪又仰头灌了一大口水。
詹荀道:“你是在那之后遇到沈先生的?”
沈寂溪道:“我是四年后遇到爹和叔的。”
詹荀闻言一愣,转头看了对方一眼。
……这意味着沈寂溪和他那个疯了的娘,共同生活了四年,而那个时候他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你娘疯了之后……”虽然知道眼前这人平安无事的度过了那些年月,但是詹荀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对方在那四年里经历了什么。
沈寂溪又喝了一口水,尽量让自己显得若无其事,道:“你四年前饮了我的血,虽然服了万草丹,最后还是有些轻微的中毒,你记得吧?”
他当然不会忘,而且他还记得詹左右饮了沈寂溪的血解了血疫却中毒而亡。
“你体内的毒……是怎么来的?”詹荀问道。
“我娘喂的。”沈寂溪倒了倒水袋,里头的水已经被他喝光了。
詹荀看着他举着水袋将里头的水倒得一滴不剩,眉头不自觉缩成了一团。
沈寂溪放弃了水袋,继续道:“我娘最初每天都会喂我喝药,我起初并不知道她喂我的是□□,后来被那些药折腾的狠了,我才明白,可是我太小,又不想惹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