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沉声道:“詹村的井水与南山的井水是相通的,如此一来便可以断定,血疫确实是通过水源传播的。”
詹荀一愣,问道:“你先前不是就确定血疫是通过水源传播的么?”
沈寂溪吸了一口气,拍了拍默默爬到他脚边的大狗,道:“先前说的是血疫经由水源传给人,而现下说的是血疫通过水源传到其他的地方。”
“你是说,南山的血疫,通过水源,传给了詹村,而詹村的血疫又传给了郡城?”詹荀问道。
“未必,有可能是南山的血疫用了四年扩散了何家湾,又用了四年扩散到了詹村,再用了四年扩散到了郡城。”沈寂溪道。
詹荀闻言若有所思片刻,问道:“何家湾?那好像是当年我和祖母捡到小河的地方。”
沈寂溪一愣,道:“小河是何家湾的人?”
詹荀点了点头,道:“我当时和祖母一起赶路,途经那里。不过我发着高烧,只依稀记得祖母说那个村子确实叫何家湾,后来等我清醒的时候,身边便多了个孩子,祖母说那孩子父母都过世了,无人照拂,见他可怜便将他带在了身边。”
当时沈小河才一岁左右,而詹荀也仅仅是个十二岁的少年。
“何家湾竟然也有人活了下来……”而那个人正好是自己的儿子——沈小河,沈寂溪不得不感叹命运的离奇。
“那小河是怎么活下来的?”詹荀说着看向沈寂溪,随即瞥见了对方手里摊着的水蛊,大惊失色,忙伸手将水蛊打落在地。
沈寂溪一惊之下,忙低头看那水蛊,只见原本近乎透明的水蛊,渐渐变成了红色,不一会儿的功夫便通体血红。
血红的水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上去有些诡异。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大狗远远的看着,有些不安,却没有吠叫出声。
詹荀望向沈寂溪,对方面上带着一丝茫然,正欲伸手去碰血红的水蛊,却见那水蛊体内慢慢渗出了红色的液体。
“它……流血了?”詹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水蛊原本是透明的,怎么会流出红色的血?
“不知道。”沈寂溪拧着眉头,蹲在地上靠近了看着地上的水蛊,裸着的后背尽收詹荀的眼底。
“你的药呢?”詹荀突然问道。
沈寂溪不明所以,移开视线转头问道:“什么药?”
“你肩上的伤还没有擦药吧?”詹荀指了指沈寂溪的肩膀,那里拉车时被磨伤的地方,一片红肿。
沈寂溪瞥了一眼自己惨不忍睹的肩膀,突然觉得忘记的疼痛又回来了,于是跑去翻了翻自己扔在地上的衣服,从衣袋里翻出了詹荀先前给他的伤药。
“你帮我擦吧。”沈寂溪将药递给詹荀,又蹲在地上琢磨着不断渗出红色液体的水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