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煜苦笑一声,道:“待我到了中都,想必是个千刀万剐的刑罚,那时我到了地下再见他吧。”
沈寂溪闻言转身便要离开,章煜突然又道:“替我告诉他,往后再也没有别人了,只有他。”
这话虽然说得隐晦,沈寂溪却也能明白个大概,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牢房。
接下来的几日,林麒渐渐痊愈,便携武樱告别离开了。沈寂溪临走也没有要求武樱做什么事,只说以后若是需要再提。詹荀像告别老朋友一样告别了武樱,始终没有告诉对方自己是对方的哥哥。
詹荀的伤恢复的很快,不过他有心在医馆多住几日,所以何倚只得每日来医馆向他通报军中的动向。
这日沈寂溪在给詹荀送药的时候,佯装无意问起了韩荻所葬之处,此事原本也无关紧要,何倚便如实相告了。
是夜,沈寂溪独自赶着马车去了坟地。
夜深人静,虽然月光很亮,但是沈寂溪依然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半夜到坟地里去,的确不是一般人该干的事儿。
依照何倚的话,韩荻就埋在这片坟地里。只是下午一场雪,早已将痕迹都盖住了,哪座是新坟,沈寂溪一时压根无从判断。
就在他暗自心急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背后响了起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
“啊……”沈寂溪三魂六魄都被吓散了,直到被人圈在怀里,感觉到对方温热的气息,他才回过神来。
“是我。”詹荀厚重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沈寂溪喘了半天的气,才没好气的道:“你是想吓死我么?”
“你才想吓死我,半夜三更的不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詹荀问道。
沈寂溪这才发觉自己还被对方抱在怀里,忙推了对方一把,挣脱出来。詹荀夸张的捂着伤口痛呼了一声,沈寂溪道:“别装,我压根没使劲。”
詹荀只好收声,一脸好奇的凝视着对方。
沈寂溪心中犹豫不决,他并不想将詹荀牵扯进此事,是以一直没有告诉对方,无奈如今被对方抓了个正着。
詹荀见他沉默不语,道:“你今日问何倚的时候,我便觉得有些奇怪。你到这里是为了寻韩荻的墓?”
沈寂溪依旧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