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裴珉见他梳头梳着突然不动了,问:“怎么了?”
“你看我嘴巴是不是肿了?”江白帆眨了眨眼睛。
裴珉一愣,目光落在他确实有些红/肿的唇上。
“有,有吗?还好……”
裴珉顿时回答的结结巴巴,垂下了眸子,遮掩住了眼底的心虚。
江白帆倒是没多想,思考着道:“是不是昨晚吃上火了?”
“或许。”裴珉的声音有些没底气。
“咦?我怎么觉得你嘴巴也有一点肿?”江白帆侧头看了他一眼,“而且你脸红了,耳朵也是红的?”
“我……”裴珉一时达不上来,卡壳了。
“难道你昨晚也吃上火了?”
“是,是的。”裴珉胡乱洗了一把脸,飞快的走出了浴室,他是真的怕江白帆又问出些什么,或者又发现些什么。
吃过丰盛的早餐,就开始了拜年。
江白帆去村子里少有的几个长辈拜完年后,就又回去了七哥家,等着其余的小辈来给他拜年。
他的辈分高,同龄辈被见到他就是一声一声的喊爷爷,年纪比他大一截的还要喊他叔叔。
让一旁的裴珉看呆了眼。
热热闹闹的一上午过完后,下午,江白帆就挎着篮子,准备上山祭拜已经去世的父母。
篮子里备了七嫂早就准备好的熟肉,米酒和香烛。
江白帆提着篮子,牵着老黄,回头看着站在堂屋边的裴珉,想着将他一个人丢在这里,等会儿人生地不熟的,似乎不太好。
江白帆想了想还是朝他招手。
裴珉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来。
江白帆手里提的那些东西里面有香和烛,裴珉又不傻,当然知道他要去做什么,所以一开始就安静的站在一边,不好意思跟上去。
但是现在江白帆竟然叫他了,那肯定就不一样了,他也不想一个人待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俩人出了门,同行的还有一只叫老黄的狗,两人一狗踩着齐脚踝深的大雪,深一脚浅一脚地上了山。
老农村那个时候还是实行土葬,山顶深处一片一片的坟墓,放眼望去,石碑上全部刻着江氏××。
江白帆在一片坟墓前站了一会儿,然后将老黄的狗绳挂在一棵树上,径直走向下面最左侧的一个夫妻合葬坟堆。
一向话多的他这一下却不怎么说话了,沉默的将篮子里的肉和酒,整齐地摆在坟堆上面,然后跪在石板上磕了三个头,才直起腰点燃纸钱和香。
裴珉安静的跟在他身边,朝墓碑上看了一眼,又看着跪在坟墓边的江白帆,想了想,也不管地上石板上的积雪,弯下膝盖跪在石板上,对着坟墓磕了三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