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珉看着他停顿了一下。
江白帆迫不及待问:“怎么了?”
“他好有钱你知道吗?”
“啊?”
“他有好几处房产,还有上市公司的股份和大额度的存折,他拿着这些东西来提亲,全部塞到了太爷爷的手里,还在太爷爷面前起誓,用他的全副身家性命发誓,他对你是认真的。”
江白帆有些懵,半晌才回神道:“二伯怎么说?”
江珉道:“太爷爷仍旧不同意,说不稀罕他的钱,也不稀罕他的身家性命,然后又将他赶出了村子。”
“那现在呢?”
“现在什么?”
“裴珉啊!他现在在哪?”
“还守在村外,太爷爷把全村十几条狗都拴在了村口防着他。”
“哦,我知道了。”江白帆说完,大口的吃着饭,三下五除二就把碗里的饭全部塞到了口里。
“知道什么了?”江珉好奇道。
江白帆摇头,敛去眼底的星光道:“没什么,我吃饱了,你回去吧。”
“好。”
江珉走了,江白帆擦了擦嘴巴,坐在蒲团上没有动作。
很快,祠堂外传来拐杖的声音。
二伯进来看了一眼,他对自己绑的绳结倒是放心,除了外人解开,江白帆自己肯定是解不开的。
他绕了一圈,等到月上三竿的时候,也走了。
等到拐杖的声音消失在耳边,江白帆才腾的一下站起身,扑腾着跳到门边看了一眼,果然门外空无一人。
他看着手上的麻绳,又把目光移向了案台上的油灯,眼睛里面亮晶晶的,瞳孔深处的雀跃藏也藏不住,机会来了,他要去找裴珉。
油灯的烛火有些小,烧麻绳时烤得手腕很疼,一小会儿就把他的手腕上燎出了不少的水泡,细嫩的皮肤一片通红,模样有些惨不忍睹。
江白帆咬着牙,忍着疼喘/息了一声,休息了一会儿,又把手腕架上了烛火。
绑在手上的麻绳缓缓烧断了一小嘬,江白帆眼睛更亮了,忍着疼又凑近了一些。
麻绳彻底烧着了,快要断了,可细碎的烛火直接落在他手腕上,钻心的疼痛和附着在手腕上的灼烧感,让他忍不住下意识的往后瑟缩了一下,手肘撞到了煤油灯,玻璃瓶状的油灯摔在地上,溅起了一片花火。
火顺着油渍蔓延到蒲团上,一下变成了燃燃大火,蒲团靠近案台边,木质案台干燥及其易燃,只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事情好像就发展到了完全收拾不了的地步。
列祖列宗的牌位要被烧了,江白帆想到抢救,可是他的脚还被麻绳绑着,火势太大,等他解开脚上的麻绳时,案台已经烧塌了……
半夜时分,村里人都睡了。
裴珉坐在村外,心事重重,村子里外都安安静静,陪着他的,只有十几双发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