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见到的不是自己家,反而是这座陌生而熟悉的黄金殿?
郁灯不知道自己昏睡过去多久,但他清晰的记得,在昏睡之前,他的脑海中闪过几个破碎的片段,又像是指尖的流沙一般逝去。
祝枝呢?
自己就这么昏过去会不会吓到他?
郁灯忍不住按了按隐隐有些发疼的太阳穴,支起半个身子想起身下床。
可手边奇异的沉重感与锁链相撞的清脆的声音却叫他一时间缓不过来神。
郁灯黑色的瞳孔微缩,他看到自己的手腕上束着由黄金打造的锁链,殷红的晶石烙印在锁链上,华美精致。
羊脂玉般的手腕被无力的困在其中,衬的这倒不像是一件束缚犯人的锁链,反倒像是一件稀世的珍宝。
郁灯猛地站起身,哗啦啦细碎的声音骤然在空荡荡的空间响起。
这里空无一人,周围两侧是一排排的烛火,无风摇曳,衬的两边雕梁大栋上的浮雕晦暗阴郁,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森冷病态之感。
郁灯有些不可置信,他的四肢上皆被困束了细长的锁链,那些锁链触碰到他的皮肤时会变得松软有力,并不会伤到他。
寒冷与战栗爬上了他的脊梁。
郁灯起床的动作急了,丝绸的白衫都滑到了肩膀处,锁骨与胸口处大片留白叫人忍不住口舌干渴,黑发潜伏在白衣间,像是极致浓烈的墨水泼污了白色的宣纸一般。
“大人醒了?”
白袍的青年逆着光缓缓走进了黄金囚笼。
他的面部表情有些怪异,嘴唇处勾着笑容,又不像笑,反而叫人联想到某种蜡制的人·皮面具,长眉微敛下几分,浅薄的眼皮耷下,遮盖住三分幽黑的眼。
青年眼中的神情像是带了几分的温和的叹息,可在这般场景下,却只叫人浑身汗毛倒立。
“大人昏迷了多日,身体可有什么不适?奴做了几碟爽口的小菜,大人可要用一些?”
祝枝的状态实在太寻常,郁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郁灯跪坐在床榻上,眉眼微微抬起。
他手腕一动,叮叮当当的声音便细碎的响起,像是一支有节奏的小调:“枝枝,这是你做的?”
男人眉眼微拧,有些不解的看着眼前的青年。
祝枝唇角的笑意缓缓凝下,他缓步走到青年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郁灯。
空气似乎在这一瞬凝固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