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边挂着的水晶铃铛陡然响起,现在是白日,无暇还在养伤,根本不可能有人能进来。
郁灯皱眉起身,猝不及防地看到一抹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绛红的长袍,乌发半束,儒雅的风度霁月光风,连日光都恨不得停驻在他身上多一会儿。
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
沈季同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郁灯心尖一抖,心中莫名地生出一股心虚甚至是羞耻的感觉。
毕竟当初为了对付沈季同,他可做了不少戏。
柔情蜜意,口蜜腹剑,往事无不叫他掩面难堪。
郁灯甚至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或许有几分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难言的尴尬。
毕竟这里还是渡生城的地盘,谅他也不敢对渡生城主的夫人做什么,也是因为沈季同之前装的太好,压根没在郁灯面前展露过阴暗的芯子。
沈季同步行上前,倒真有种谦谦君子涉水而来的温吞雅和感。
郁灯的肌肉绷紧,眼睛一眨也不眨,手中捏着防身的药丸,动也不敢多动。
沈季同面上的笑意宛同一张假面,他一举一动皆不曾出格,两人好似从未有过那些纠葛,好像对方只是自己的一个老朋友。
他微笑道:“阿灯不必如此警惕,你总该知道,我不会对你如何。”
郁灯皮笑肉不笑,一声也不吭。
沈季同轻轻叹气:“阿灯总是这样,似乎对我总没什么好脸色。也罢,我们便是做不成夫妻,也还是朋友不是?”
郁灯不着痕迹地打量他一眼,并不接茬,实在见到沈季同有些反胃。
他退后两步,面色冷淡:“沈城主不必作戏,你究竟做了什么心中都清楚,不过沈城主喜欢戏弄旁人,自然一报还一报,郁灯并无什么心思与你玩这些兄弟情深的把戏。”
沈季同轻轻“唔”了一声,面上笑容意味深长;“阿灯的脾性还是一如既往。”
“只是,你又如何知道我一直是在做戏?”
男人笑意浅浅,意外的纯情好看:“阿灯,我们那时日日待在一起,固然我欺骗你一事做的不对,但我们便是日日装作深爱对方,自然也有某一瞬间,假戏真做的爱上了。”
郁灯不看他:“装模作样。”
沈季同叹气,忽的抬脚靠近了几步,声音轻而温:“阿灯,我今日来是有话要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