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语心里的土拨鼠发出一声惊叫,只听自己磕磕绊绊地问道:你,你,你要干什么?
我要魏郯压着嗓子,声音低磁,手臂越过她整个人向下探去,滑过陆时语的腰侧,然后
拿起一瓶矿泉水。
那是陆时语专门给他拿的,但看到终点线有那么多人为他服务,所以便没给他,刚才从操场出来顺手带了出来。
拿个水。
魏郯直起身,手上稍微用力,拧开瓶盖,仰起脖子大口喝起来。
陆时语看着他的侧影,好想给他一个如来神掌,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她默默运气,在心里说了三遍:我是淑女,世界多么美好,才堪堪忍住这股冲动。
远处是运动场上发令枪的声音、呐喊声、以及字正腔圆的广播声,耳畔则是魏郯喝水时,咕咚咕咚的吞咽声。
大约是喝得急了,一道水痕沿着他的下巴蜿蜒而下,经过脖颈处少年特有的结处,消失在他黑色的运动衣的领口。
陆时语想别开视线,可眼睛却牢牢粘在他身上。
看入了迷。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好像被撩到了。
魏郯对视线很敏感,何况她这样直勾勾的毫不掩饰地盯着自己看。他挑眉,喉间溢出一声轻哑的笑:想喂我啊?
这人怎么,怎么越来越飘了呢?一个运动会开的他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流氓兮兮的,拿个水说个话也非得骚一下。
她甚至可以想象,她说不要,他在她身后得意地笑。
陆时语心一横,反其道而行之,硬核了一句,好啊。
果然,轮到魏郯僵住。
陆时语笑了,不就是喂个水吗,这有什么?初二手受伤那回,他还拿着吸管喂她呢。
她大大方方地接过水瓶,朝他扬起小下巴,乖,张嘴。
魏郯心底蠢蠢欲动想要做点什么的念头不可抑制地滋生,并且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迅速扩散。
一向冷静自持的魏郯同学,在青春躁动的年纪,开始有些不淡定了。
偏偏陆时语还不怕死地忽然凑过来,一手托着脸,斜歪着脑袋从下往上看着他,甚至用矿泉水瓶口点了点他的唇瓣,催促道:张嘴呀。
操。
魏郯身体里某根弦倏地绷紧,视线定在那近在咫尺的蔷薇色唇瓣上,眸色暗沉,翻滚着陆时语看不懂的情绪。
他一把夺过矿泉水,动作又急又猛,水都晃地洒出来。他站起来,看也不看她,只说了句:我去换衣服了。
陆时语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花枝乱颤笑成一团。
听到身后得逞的笑声,魏郯磨了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