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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亦又开始炖补汤了,还经常让她带给魏郯。

    十冬腊月,清晨七点刚过,天光大亮。陆时语抱着个保温杯从家里出来,见到等在胡同口的魏郯,她将保温杯塞给他,我妈给你的补汤。

    魏郯接过来,顺手帮她把羽绒服的帽子扣上,不好看也比冻成狗强吧,快考试了别感冒。

    陆时语白了他一眼,又把帽子取下来,哎哎哎,你别给我戴帽子,头可掉发型不可乱,你懂不懂呀。再说我身体好着呢。

    上个星期她把头发剪了,过耳却不及肩,薄薄一层空气刘海,衬得她脸蛋小了一圈,眉眼也格外精致乖巧。这个发型等明年开春留起来也方便,陆时语还挺满意的。

    最近西伯利亚的寒流袭来,帝都气温骤降七八度,班里的同学已经病倒一片了。

    王sir把预防感冒的板蓝根冲剂就放在教室,听到哪位同学打喷嚏,就赶紧发一包。

    早上刚夸下海口的陆时语,中午午休就开始打喷嚏了,皱着眉头捧着保温杯喝魏郯帮她冲的板蓝根。

    魏郯表情淡淡,抱着胳膊看她,那眼神像是老父亲看着自家不听话的闺女似的。隔着杯口的袅袅热气,陆时语带着鼻音说:十三,我觉得你又好看了呢,像神仙似的。

    还有心情和他皮!

    魏郯声音绷着,以后不管好看不好看,都把帽子戴上,否则我就不管你了。

    哦,知道了。陆时语垂着眼睫应了一声。喝完药,她蔫巴巴地往课桌上一趴,闭上了眼。

    陆时语睡得不太踏实,耳边隐约能听见斜后方有同学说话的声音。

    好像是孙博彦他们在讨论数学题,似乎挺难的,几人争论不休,最后拿着习题集来找魏郯。

    好一会儿,都没人说话。

    然后是魏郯压低的声音响起。他讲题的时候是一如既往得简洁,直切重点没有废话,几句话就把思路捋了清清楚楚。

    声音不急不缓,清澈朗润,听在耳朵里酥酥痒痒的,真好听啊。

    在睡着前的最后一刻,陆时语脑子里想着。

    孙博彦一拍桌子,woc!我就说哪里不对

    他刚说了半句,就被魏郯警告地盯了他一眼,小声点。

    孙博彦看了眼旁边正在睡觉的陆时语,他啊了一声,连忙压低声音。

    魏郯看着身旁睡着的小姑娘皱了皱眉,十分自然地隔着她身上披着的羽绒服外套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孙博彦拿着习题集回到自己座位,抬眼,正好看到这一幕。

    他有点懵逼地隔着过道叫杜一翔,等后者回过头来,他用手指隔空点了点,用气声问:咋回事呀?

    杜一翔也用气声回答:你也看出来了?

    我想的和你想的一样吗?

    我觉得你想的和我想的应该一样!

    得到杜一翔的答复,孙博彦呆了一分钟。他站起来叫上杜一翔去厕所,刚出教室门,他就挠挠头,不太赞同地小声说:这也,这也太不太好吧,还有两年就高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