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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时语直挺挺地躺回床上,手捂在胸口。

    一想到他将来会把他的柔情和温暖加诸到别的女孩子身上,任她依靠,任她依赖,而自己只能远远看着心里不仅没有舒服起来,反而像堵了湿棉絮一样,更加憋闷难受了。

    十几年了,他们几乎天天在一起,她已经习惯了她的余光里总是有他的感觉。

    习惯了将拧不开的饮料往旁边一递,习惯了一起上学下学,习惯了不会的题找他,习惯了有心事朝他倾诉

    如果有一天这一切全变了,只想一想,陆时语已经难过得快哭了。

    星期一中午,吃过午饭回到教室,陆时语拿出化学卷子来做。

    自从高一开窍之后,陆时语对化学的兴趣已经超过物理排在数学之后了。只是今天,注意力有点集中不起来。

    笔尖在草稿纸上随意游走。

    等她回过神来,蓦然发现,已经鬼使神差地密密麻麻写了几十个魏郯。

    她顿时觉得草稿纸好像变成会咬人的怪物,慌慌张张赶紧将纸揉成团。揉完了又觉得不对,重新打开找出黑色记号笔将几十个魏郯涂黑。

    她正涂着,桌角被人轻轻敲了几下。

    陆时语下意识抬头,只见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某人站在过道,垂着眼看她。

    陆时语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烧开了的水,咕嘟咕嘟,沸腾得厉害。

    魏郯被她专注的目光看得莫名其妙,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脸上有东西?

    听到熟悉的低磁声音在头顶响起,陆时语回过神来,飞快地摇摇头,一把将草稿纸揉成团,站起来。

    魏郯进去坐下。不过并没有立刻拿出书来看,而是靠在椅背上,盯着陆时语。

    陆时语被抓了个正着,心虚得一批,径自埋着脑袋,假装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

    突然有人扯了扯她校服内白色T恤的帽子,紧接身旁传来一股压迫感,浅淡的熟悉的北欧森林味道充盈着鼻腔。

    余光里,两人的胳膊已经碰上了。

    刚写什么呢,和做贼似的?看到我就紧张地揉掉。

    陆时语像是被踩了一脚的猫,瞬间炸毛:你才做贼呢!我紧张了吗?我为什么紧张?你看错了!

    紧接着,没过脑的话脱口而出,下午英语老师要听写,你单词背完了吗?

    魏郯眉毛轻扬。

    陆时语慢半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魏郯是什么人,还用得着她提醒要背单词?!

    她是被魏郯魂穿了吗,把他最常挂在嘴边的台词给抢了来说。

    陆时语好想把自己舌头咬掉,今天这是怎么了?感觉她的智商好像随着那团揉乱的纸一起揉没了。

    本来魏郯也只是随口一问,但眼见着陆时语这反应,他就敏锐地觉察出不对了。

    不等魏郯说话,陆时语急忙解释:啊,我的意思是我确实有点紧张,因为单词还没背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