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陆时语在他出事的第一时间就赶来并一直陪伴到他苏醒时,他原本已经沉寂的一颗心,像被注入了新生的力量,又扑通扑通活跃地跳动起来。
偌大的候机厅内,魏郯坐在金属长椅上,沉默地盯着手机里的微信界面,几乎是颤抖着点进了陆时语的微信主页
一片空白。
和他一样。
不是设置了三天可见,也没有刻意拉黑屏蔽他,就是切切实实地毫无内容。
唯一改变的是头像,他们俩的大头照被换成了一幅皑皑白雪覆盖的雪山风景图。
再无其他。
魏郯却觉得自己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
他闭了闭眼。
他想起了每次回京休假,早上自己在厨房做早饭,陆时语就像个无尾熊似的攀在他背后,一刻也不撒手。
魏郯,你回来真好!她在他肩颈处深深地嗅着,叹气道。
你干嘛?像个小狗似的闻什么?
闻你的味道呀。
我什么味儿?
就是你的味道。哎呀,你别问了,我也说不清的。
魏郯轻笑一声,转过身来,将人搂进怀里。
那些原本已经被尘封在记忆深处的东西,又顽固地一点一点地涌了出来。
广播里已经开始循环响起请DK1006航班的旅客登机的提醒。周围的人们几乎全都站了起来,在登机口排起长队。
魏郯却一动不动。
眼看着刚才还排得如蛇行的队伍一点点缩短,广播里一遍遍播着他的名字,最后登机口关闭。
他还是没动。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魏郯一直坐着,直到打扫卫生的保洁大姐开着电动拖地机经过,他才回过神来似的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在死寂的只剩下自己呼吸的傍晚,他听到了仿佛天籁般直击心底的声音。
这手机铃声是近两年来他再也不曾听到的,陆时语专门给他设的一首纯音乐。
他死死盯着来电显示,最后颤着手按下了接听。
小语!
那头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