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身体里的血液如海浪般,一阵阵地拍打着她的心脏。
陆时语觉得自己连眨眼都不会了,就那么直直地盯着魏郯看,看着他蹲在了她的面前。
小语。魏郯的声音很哑,眼角泛着猩红。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用尽量平静的语调问:你怎么来了?
陆时语用手背揉了揉哭得酸疼的眼睛,来找你。
魏十三,你让我等了好久,害我在这里喂蚊子,真是讨厌。陆时语仰着脑袋,娇声娇气地冲他小声埋怨。
说完,她慢慢向他伸手,索抱。
抱。她说。
魏郯的手慢慢地伸了出去,就在快要碰到她肩膀的时候,又停住了。陆时语却仿佛一刻也等不了了,猛地朝他扑了过来,死命圈住他的脖颈,再不肯松开。
鼻息之中,充盈着她熟悉的独属于他的气息。那竭尽全力压抑的无数思念,疯狂地涌了上来,眼泪吧嗒吧嗒掉个不停。
魏郯楞了片刻,忽地收紧双臂,紧紧搂住怀里柔软的身子。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这一刻,他眼前一片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魏郯才迟钝地感觉到她的肌肤被秋夜浸润出的几分凉意。于是,一手紧紧牵住她的手,一手带着两人的行李,到了招待所。
双人床上铺着雪白的床单,魏郯先烧上热水,接着到浴室找了干净的毛巾,用冰凉的水浸透,给她敷在红肿的双眼上。
半晌,魏郯低声说:小语,这一天你应当累了,好好睡一觉吧,有什么我们明天再说。
你不陪我吗?
我
十三,你留下陪我,好不好?
坐在沙发上,听着浴室里传出的哗哗的流水声,即使是在生死关头也能保持沉着冷静的他,心乱了。
陆时语洗好出来,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男人慢吞吞地说:你也去洗洗吧。
魏郯点头,他洗得很快,十来分钟后就湿着头发出来。
我给你吹头发。陆时语拿着刚用完的吹风机走了过去。
不用,我自己来,你休息。魏郯摇头。
坐下。
魏郯立刻听话地坐了下去。
陆时语站在他的面前,打开吹风,轻轻拨弄他的短发。
朦胧的灯光下,他闻着鼻息里散自于她的幽幽暖香,慢慢闭上了眼,额头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轻轻压在最宜承受爱人亲吻的那绵香弹软之处。
男人坐着,女人立着,相依的身影投到对面的白墙上,犹如一张静态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