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想出去走走,去给我拿件披肩来吧!仍是那样美到危险的笑,让人难以拒绝的笑,巧韵并未多想,迈着莲步走出门去西厢拿披肩了。
君冥,还记得师父说的话吗?红韶不是你的良人。红韶命定只会爱沧云何一人!从前自己不明白,如今却是明白得彻彻底底了。原谅我的自私红韶放下执在手中的狼毫,唇角再勾不起什么弧度。
这沈府终究困不住红韶,她有几把刷子沈君冥很清楚,所以从不会布人守卫她的房间
待巧韵回房,哪还有红韶的身影。她正要去通知管家凉愠,却见一人自珠帘后出来,来人广袖翩飞,血红的长衫透着张扬狂傲,光洁的额头上戴着一副尚好的黑玉额环,额环上突兀地镶着一颗血色宝石,五官异样的邪肆,手执一柄骨扇,骨扇上墨泼写意着几许红梅,煞是好看。女子见此容貌也与风姿也该自愧不如了。
她赶紧低头卑微地跪下:巧韵该死,辜负了公子的嘱托。
男子笑笑,唇色更加浓郁了几分,手中仍旧习惯性地拨弄着一枚泛黄的白玉扳指。
无碍,她要走,这世间又有几个人能拦得住。迟早要放开的不是。只是拨弄玉扳指的拇指更紧了几分,面上还是艳丽的笑,看不出悲喜。
他看向桌上的信,还是那么潦草的字迹,这丫头终究还是不喜欢练练自己那不堪入目的书法。所幸,还有他,一个看得懂她字的人,即使写得再丑
桃花酒都放在那条小道上了吗?他挑眉俯看跪在地上的清婉女子。回公子,早按您的吩咐放置好了巧韵不敢抬头,声音低缓。
男子习惯性地拨弄着手中的白玉扳指,终是叹了口气,那声与他艳丽外貌不符的叹息就这样不紧不慢地敲在那封潦草的书信上,敲在匍匐在地上卑微的婢女的心尖上。
?看着那抹张扬的红随风而去,巧韵眸色更黯然了几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世上怕是只有公子能担得起这样的赞誉。
可如是公子这样不似凡人的人也终究逃不出情爱二字。她不知道自己在叹息什么,是叹息公子的痴心没有结果,还是叹息自己心中那点卑微的虚妄。
红韶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视觉和听觉也都在一天天下降,能看见,能听见的东西越来越少。原来忘无忧的毒这般厉害。
师父,您在天之灵一定不希望我这样沉湎吧。红韶折下小道边桃花树上一节开得不甚艳丽的绯色。泛白的指尖摩挲着桃枝,一滴无声的泪滑过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