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那双狭长的桃花眼潋滟着慵懒痞气,毫无形象地瘫软在沙发上,修长的大长腿搭在茶几上,修长的指夹着一根劣质烟,烟雾缭绕朦胧了他的俊颜。
她不敢多看,低着头安静地站在原地,紧张地像是个等待被校长处分的坏学生,觉得自己哪里都很差,甚至配不上让那个宛若神祗的男人多瞧一眼。
有名字吗?
迟尽睨了她一眼,没有什么表情,他只是随意点了个看起来顺眼些的苗子,这种事儿于他而言不值一提,也不会放什么心思。
回回主子,没没有。她紧张得快要窒息,说话都结巴了。
而等来的却不是他恩赐一般地赐她名字,而是迟尽冷艳的背影,黑色的身影修长笔直,偏偏喜欢歪着脑袋懒散地耸搭着沙发靠背,仿佛生怕自己因为直着脖子就多花了几分力道一般。
哦,聂七他只是这样随意而散漫地打发了一件于她而言无比慎重敬仰的事。最后她这个名字也不过是聂七带她去翻了一本厚厚的花名册让她自己随意挑的。
聂风见她有些失落,还冷然道:以为迟爷会给你赐名?得了吧,迟爷可是出了名的懒,他可懒得花脑子在取名这种不值一提的小事儿上。
自己选一个吧,都是前辈们用过的,其实一个杀手要什么名字?死后也不过荒坟野冢打发了,谁会在意你叫什么?给你三十秒,选完就赶紧下去训练,迟爷挑了一百个苗子,只有一个有资格成为能够被迟爷亲手磨砺的刀刃如果活不下去,给你挑那么个名字也是浪费咯~
聂风说得轻松,其实也是在暗示她,前路凶险,想要步入这里最高层最尊贵的男人身边有多难。
后来她还是从里面爬出来了,那一刻她哭了,只是不知道是喜还是悲,能够站在他身边是她的夙愿。
可是在某一天,她却渐渐又滋长了贪婪,她不甘于永远在他的身后,她嫉妒白月可以光明正大地来古堡找迟爷。
纵然每每都被迟爷赶出去,但是那个女人尊贵大方,漂亮得让她发自肺腑地自卑,自卑自己为什么没有那样的美貌,为什么没有那样傲然的家世支撑自己有足以配上迟爷的资本?
可是现实就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悲剧,她的过去暗无天日,唯一的信仰也不过是遥不可及的星辉。
贪婪过,自私狂妄过却还是归于凄凉,乖乖站在他的身后,至少站在这里,她还能一直看着他,跟着他。
出去。男人冷漠的嗓音传来,如一枚冰刃直接刺入曼罗的心脏,他的命令,她只能顺从。
她扫了一眼那条白蟒,这到底是谁养的蛇?如此**裸地针对她,若是哪天这东西失了宠,她定要撕了它的皮做护手,割了它的肉炖汤
我这里没事,你去找暗浔。迟尽缓缓开口,冷然的眼甚至没有看曼罗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