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都在颤抖,好像踩碎了自己最后一点尊严,心痛的感觉已经让人难以呼吸。嗓子眼似乎是放了一块浸了碘酒的棉花,冰冷又让灼痛难忍。
他的身子停在了门前,沉默了一会。
才转过身来,指尖挑起我的下巴,淡淡的笑出来:舍不得我走?
是,我舍不得你走,不走求求你了。我抬头仰视着这个面容白净,眼中深邃无边的男人。
他好像无所谓一样,轻轻的拿开我的手,说道:苏芒,我只能帮你这些,接下来的路还要看你自己。
看我自己?
我眼前的他被泪水模糊了,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觉得他俯下了身子,将侧脸靠的距离我的侧脸很近,在我的耳边低低的用又轻又凉的语调说道: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凌翊,苏姑娘,你认错人了吧?
不会的,我可以认错任何人。唯独不会认错你
我哭的崩溃双手都紧握住了他白皙的手,他的手有些干瘦。
轻易就能抓住纤细的手骨,然而那只手并没有在我的手中停留太久,轻轻一抬冷酷的从我手中抽出。
他开门走了,恍然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外头的客厅一片黑暗,却有四盏红色的灯笼在闪着。
我揉了揉眼睛,就听到从红灯笼哪里传来了幽幽的声音,功课补完了吗?
补完了,不早了,该睡觉了。我嚅嗫的说道。
红色的灯笼一样的东西在黑暗中飘动,慢慢的好似有个黑色的人影过来。卧室的灯光,将那个人影的轮廓照亮,她满脸温和,喝了妈妈煲的汤,再睡吧,好吗?
她身后还站了个中年男人,阴沉着脸。
原来那到处乱飘的红灯笼,是我爸和我妈的两只眼睛。
好。我没有拒绝。
她朝我笑了一下:妈妈,去给你盛汤。
我走到书桌前坐下,发现唐俊还留下一套试卷在桌上。
是他故意留下来的!
他看着冷酷无情,到底还是在乎我和宝宝的。
我拿起笔,定了定心,挺直了腰杆,在试卷上奋笔疾书。
这么晚了,还在努力学习呢?我爸站在我身边,手里拿着一只茶杯在喝水。
我做着这些头脑简单的题目,既不用花太多心思去思考答案,思想又能保持着高度的清醒。
看来这些小学生的题目,还是有些用处的。
我眉头都没有抬一下,说道:是啊,明天学校就要质检了,我不知道能不能考好呢。爸,你是当老师的,我也能给你丢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