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痛!
她捂着嘴不敢置信地看他,又急又气又疼。
顾景承更疼,花瓶滚落地毯前不偏不倚砸在他穿着拖鞋露在外头的脚趾上,他极度怀疑她是找准位置故意扔的。
两人在黑暗中皱着眉头瞪着彼此,几乎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江夜茴率先打破紧张气氛,控诉他,你干嘛咬人?
顾景承不仅毫无愧意,反而更加充满侵略性地欺近,在她耳边低声威胁,这是惩罚。
房间里是黑的,借着从落地窗那透进来的一片光亮,江夜茴仰着脸看他,只觉他此时眼睛亮的吓人,就像是紧紧盯着猎物的野兽,而自己是只毫无抵抗能力的小绵羊,只要稍有妄动,就会被就地捕食。
她从没经历过这种,心里一下子又慌又怯。
灯忽然被打开。
江夜茴毫无心理准备,被光刺得急忙偏过头眯起眼睛。
顾景承手从开关上收回来,见她低着头,抬起她下巴,不由大吃一惊。
江夜茴此时泪眼婆娑,晶亮的泪珠正噗簌簌地往下掉。
他哑着声音问:怎么了?
声音里竟有一丝不易觉察的紧张。
江夜茴一部分是之前被吓的,一部分是被光刺的,还有一部分是真痛,此时知道已经脱离虎口,她心里一松立马撇开脸半真半假哭起来。
一边抽泣着一边抚住心口,吓死我了,刚才还以为家里进什么坏人了!我要告诉婆婆,你欺负我!顾景承你太过分了!
她此时心里头真真切切有一万句要骂他的话,只是苦于没有辛言的嘴巴,最终只会用太过分这三个字来表达她内心的不满。
顾景承心下松口气,看她此时泪眼婆娑的样子又觉得好笑,低语,我什么时候欺负你?
你看,江夜茴见他嘴角竟然微微上扬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扬起下巴指着自己还有痛感的下嘴唇控诉,是不是又红又肿!
本来就是红的。
顾景承咕哝一声,仔细朝那处看,好像是和其他地方有点不一样,但也没多明显,再说他刚才确实是控制力度了,哪里真敢咬伤她。
江夜茴虽然有时嘴上厉害,但一碰到真格就开始怂了,刚才她确实被吓得不轻,此时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就又有了胆子,指责他:太过分了!我要告诉我大哥,说你家暴!
被这么大一口锅扣着,顾景承脸顿时黑了,更别说他现在心里头正藏着一片波涛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