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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烛点点头:“因为日照内门弟子常常不和,师父也早已经绝了要收新弟子的心思,但是那一年,为什么却独独收了无灵脉的周负雪,这是我们所有人都想不通的。”

    不过,若是周负雪真的是明昭送上日照山的剑鞘,那一切便都可以说得通了。

    “周负雪没来日照之前,我是每个半年便要去寒潭一次压制红莲灵脉在身体暴虐的热意,但是他来了之后,我除了妄动红莲剑那次,平常灵脉根本没有丝毫异动。”

    夸玉小脸上几乎皱成一团:“所以说,你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可利用的工具?不过也对,若是他真的是明昭制造出来的剑鞘,唯一的用途也只是给红莲剑阻隔烈焰,你这样想也不是没道理。”

    明烛摇了摇头,却不知道在否认些什么。

    夸玉又劝道:“我就说你这个容貌太过遭天谴了,连是非都还没辨明的少年人遇到如此惊艳的人往往都会不自觉地动了春心,照我说你就应该在脸上划一刀,变成丑八怪就没人惦记觊觎了。”

    明烛道:“虽然知道你是在夸我,但是这话我怎么越听越别扭?”

    夸玉嗤笑一声:“得了吧,别废话了,之后你可别在对周负雪这么好了,省得他再春心未死惹出事端。”

    明烛没再说话,两人的话题也到此为止。

    翌日清早,严谨自律的商焉逢第一个醒来,一抬头便瞧见了盘腿坐在外面长廊上的明烛——他好像一夜都没有换姿势,眸子幽远地望着前方水光处,背影说不出的落寞。

    商焉逢将头发胡乱理了理,走过去并肩坐下,道:“一夜未睡?”

    明烛偏过头,面无表情的脸上缓慢露出一抹笑容,他淡淡道:“我思考了一晚上,师父愿意将周负雪逐出师门的成算到底是多少。”

    商焉逢眉头一皱:“发生何事了?”

    明烛一夜没睡,满脑子都在重复着夸玉的那句“你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可利用的工具”,吵得他脑袋大了一圈,再加上吹了些寒风,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欲睡,他往旁边一歪,毫不客气地将头枕在商焉逢腿上,漫不经心道:“我不想让他在日照了。”

    商焉逢一动不动充当靠枕,淡淡道:“成算零。”

    明烛微微阖着眸子,无力道:“我觉得也是,但是我就想试一试,万一今天师父心情好呢。”

    商焉逢道:“师父心情再好也定然不会答应,而且还会重重惩罚你,你刚从寒潭里出来,是没待够是吗?”

    明烛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商焉逢道:“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能让你这么生气,竟然想把人赶出日照山?”

    明烛哼哼唧唧不愿意回答,正在耍赖时,身后传来一阵琴音,明烛回头一看,就瞧到易负居换了身玄色长袍,长身玉立站在门外,正含笑看着他。

    明烛听出了弦音中的话语,从商焉逢腿上爬起来,嘀咕道:“好好好,我知道了,别催了。”

    片刻后,明烛和易负居沿着西山和北山长长的索桥,优哉游哉朝着西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