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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娃娃机的钩爪紧紧地扣住娃娃不放一样。

    要非常非常努力,要不断尝试、付出,才能在街机厅坑钱无数的娃娃机里抓到喜欢的那一只。

    同样的,也是于自己来说,具有独一无二的意义的一只。

    伸手,对裴伴来说,是和扫码一样简单的事情。

    扣住他的掌心,整个过程像是上锁,而钥匙不知道被丢去了哪里。

    那从掌心传达的温度像是在无声欢迎她的靠近。

    于是,她像是一株烂根了正脆弱着的植物被某种力量从地上拔起。

    他掌心其实有一点凉。

    那感觉就像吻上一片雪花。

    第22章

    重新以挺拔的姿态站立于青灰色的水泥地上时,裴伴还扣着程清嘉的右手。

    面前的清瘦男生微微弯着腰,像是电影或故事里才会提及的拥有良好教养又温文尔雅的身着燕尾服的绅士,下巴埋在柔软的藏青色围巾里,半抬着眼,摔伤了么?

    裴伴连连摇头否认,没有没有。

    除了内心受惊,生理上似乎没有遭遇什么皮肉伤之苦,顶多就是青了两块。

    都是小问题。

    约等于无碍的。

    只是他更为严谨,检查一下吧。说完这句话后,主动松开了手。

    方才触碰过另一只手的掌心霎时间暴露在空气中,有一丝陌生的不适应穿过血液钻入他的心脏深处。

    接着,程清嘉又蹲下身子,替裴伴将倒下的小黄停放在一旁。

    态度认真得活像个停车场管理员,时刻严肃,恪尽职守。

    之后,他转头,将目光移至远处某一个点上。

    持续了三秒钟,但脑子里什么信息都没有接收到,像是突然生锈了的机器。

    据说人们将这个过程称为放空。

    一种沉默又迟钝的情绪释放过程。

    三秒过后,程清嘉将目光挪回,尽数落在蹲下身子的女生身上。

    从女生头顶可爱发旋,一路向下,经过粉蓝格子羊毛围巾,宽大的藏青色冬季校服

    再到

    再到她最常穿的那双酒红色天鹅绒板鞋。

    在大多数时候自然垂落盖住了一般鞋面的灰色的校服裤管被一双白皙小手撩起,像是掀开帷幕一般露出一小块白皙纤细的脚踝。

    从男生这个角度望去,隐约可见,脚踝上,系着一根红绳脚链,脚链上悬着一颗小小的金色铃铛。

    这颗铃铛在女生迈动步子的时候会发出很细微的簌簌声响,如同一首走到哪唱到哪的歌谣。

    这样的话,好像永远不会走丢,再复杂的情况,也能循着铃铛作响声将她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