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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柚子把那绳子收了起来,将冷绯自杀的痕迹都清除干净。

    外面传来嘈杂人声,宾客们终于赶到。

    等宾客从敞开的门进来,发现窗户大开,客厅没人。寻至房间,发现冷绯穿着晚礼服,双手交叠在小腹上,在床上躺着,像是睡着了。

    有女宾过去叫她,但发现冷绯双目紧闭,根本叫不醒。

    宛如变成了睡美人。

    出了人命,宾客之间的气氛始终不如刚才活跃,但不至于人心惶惶,毕竟没多少人认识那位韩先生,倒是对他如何骗走冷绯几个亿比较感兴趣。

    只是大家都是体面人,没把话说得太难听。不过说得难听也没什么,因为当事人还在昏迷中,听不见。

    柚子站在二楼的栏杆旁,看着下面宾客的欢声笑语,好像这里根本没发生过命案。

    她对那油桶没什么好感,但到底是一条人命,不至于难过,可也笑不出来。大概是因为她相信薛起说的,这里不会只死一个人。

    有异常的人吗?

    已经将宴席扫过两次的薛起说,没有。

    柚子又问,把那幅巨画上的虫子捉了可以吗?

    那幅画只是蚜虫寄生的虚无镜像,抓了画里的,它还会从别的地方冒出来。说起来,它把那幅画作为寄生的地方,将自己的变化展现在你面前,这说明一个问题。

    它是笨蛋?

    薛起一笑,不,它很嚣张。

    薛起说,它刚才看见你,就像耗子见了猫,拔腿就跑,可它依旧选择出现在你的照片里,让你随时看它的动态,看来后台很硬啊。

    柚子的目光落在那挂在墙壁上的巨型画作,蚜虫还是那只蚜虫,没变化。但在她的相机里,那张照片里的蚜虫被揍得浑身都发肿,两根触角还在。

    楼梯口那有轻微脚步声传来,那人走得很慢,像每走一步就很痛苦。

    柚子不会辨别气息,但直觉告诉了她这是谁,那个病秧子吧。

    薛起笑笑,低声,战术性防御。

    收到。

    楼梯口那人没露面,但还是用鼻子轻轻哼了哼,像是听见他们说的话了。

    似乎走了半个世纪,罗非终于走上来了,柚子长长松了一口气,他要是再不上来,她都要睡着了。

    罗非看见两人,说,两位怎么不下去吃饭跳舞?

    吃饱了。柚子说,罗秘书怎么上来了?

    照顾好每位宾客是我的职责。罗非看着下面,说,这里发生了命案,近在咫尺,但他们还是很快乐,人啊只顾自己快活。

    柚子看他一眼,不知道是真感慨还是假感慨。

    人活着,从来都是为自己,有难在前,妻女都可以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