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落日山庄谢怀风逼他出刀,郁迟显然不想同他打。
谢怀风看着便觉心里突然痒痒,有点想痛痛快快和郁迟比试上一场,真说起输赢恐怕只有六*分,他六郁迟四。
他正分心,郁迟已经回了身边。
郁迟手上的刀还给李教头,被李教头好一顿感谢,嘴里连着说什么英雄出少年之类的恭维话。郁迟不会应对这种话,只冷着脸抿着唇,惹得李教头浑身尴尬。
他的刀还在谢怀风手里,谢怀风好像也没有还给他的意思。
那边童家三个败下阵来,大哥童维抱拳过来,满脸是真诚的遗憾和佩服,“谢四爷,果然是不负盛名。四爷都没出手就把我这两个兄弟打败,佩服。我等乡野粗人,闻着谢家名声才动了踢馆的心思,实在只是想讨教一番,四爷不会怪罪吧?”
擂台边上围着的人散了小半,输赢已分,没什么热闹可看了。
谢怀风手一抬,刀落入郁迟手中。谢怀风往童维身边走,擦着郁迟肩膀过去的时候在他耳边留下两个很轻的字。
谢怀风独去在童维面前装他不计前嫌的少爷形象去了,留郁迟在他身后。郁迟今早听着要去武堂,头发束得相当利落,耳垂红了个边挡也挡不住,他目光依旧冷着往前看,却心不在焉。
“厉害。”
轻飘飘两个字,郁迟听出来轻佻的意思。
谢怀风这人,不同人面前是个不同样子,像是此刻他跟童维说着话,明明童维是个趁火打劫的小人,谢怀风却还是同他称兄道弟地聊上几句。再比如江南相遇,他面不改色给自己套了个假名,情真意切地编造自己身世。还有几年前的关州,谢怀风也是这幅轻佻样子,说些不着调的话。
只郁迟初上落日山庄找他那次,谢怀风才是真真正正的谢怀风,他一身疲惫,无暇给自己套个合适的面具。
“李教头,备茶。好好招待招待童兄。”谢怀风话里意味不明,突然传进郁迟耳朵里。
“四爷,实在叨扰,我等……”
“童兄,我看三公子实在也需要休息,茶备上了,请。”谢怀风打断童维。
童维看一眼坐在武堂门口两颊通红气还未喘匀的童莫,面上笑出来,声音听着是颇咬牙切齿,“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们几个进去喝茶,郁迟觉得自己不好跟进去,便和同样不愿进去的玲珑蹲在练功的院子里看小孩们上课。
谢玲珑还闹着脾气,不知道谢怀风抽哪门子风,先是不让她在擂台上打赢,明明是来踢馆的不长眼的东西,打赢了便打发走了就好,怎的还跟人喝上茶了。她那根鞭叫她长长甩出去,有约摸五六寸,好像比寻常鞭子都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