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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漠,你唐家什么时候开始插脚中原武林的事了?”另一个女声突然也不知道从哪响起来,听着像个二十几岁的妙龄女子,那甜蜜娇媚的劲儿比之柳蔓香都有余。

    唐漠面色不太好看。他放眼往远处天际看,白茫茫的一片,却不知道究竟隐了多少人,绝对不止是飞刀刘和妙音娘子两个人。

    像是佐证他的猜想一般,一个粗声粗气的男声附和道,“就是,你把姓谢的那个交给我们,和你唐家没个屁的关系。”

    郁迟眉头都拧到一起去了,而谢怀风却一身闲适,那模样和他坐在茶馆听书时也差不太多,仿佛这些人找的不是他一般。谢怀风长剑在怀,甚至还饶有兴致地给站到他身边的郁迟介绍说话的人是什么身份。

    “出口成脏的这个是‘酒肉僧’,有江湖传闻说以前也是个正经和尚,不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虽然不知真假,但还是挺为佛门圣地庆幸的。”

    “刚刚那个嗓子灌了三斤蜜的是妙音娘子。别以为真是个小娘子,其实七十多岁了,我有幸见过一面,挺丑的。所以一般都不太敢见人。她以前爱慕仙尊,仙尊那人冷,和唐漠差不多,对女人没兴趣,特别是像她那么丑的。”

    “和你过了两招的是飞刀刘,不知道到底有几把飞刀,最多的同时见过十一把。”谢怀风说着突然笑了一下,弯了些身子,挑着眉,眼睛里含光,“你刚刚那招用得挺漂亮,估计他气了个半死。”

    谢怀风贴着他耳边,特别是最后这两句。几乎要碰上了吧,声音放得很低,好像是两个人之间私密的夸奖。郁迟心里狂跳,梗着脖子一动也不敢动,谢怀风离他离得近了就像是给他施了定身咒,郁迟生怕自己要是动了一下直接碰上什么地方。他耳根红了一片,嗓子眼都紧,几乎忘了自己是怎么躲掉的那四把飞刀。

    郁迟好不容易找回来一点思绪,压着跳到嗓子眼的心,问,“他们……”

    谢怀风已经站直了身子,好像压根不知道自己刚刚一个靠近身旁的人差点烧透。谢怀风意味不明地扯唇,知道他想问什么,没等他问完,径自接上,“魔教和正派之间的中立派,都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怎么,一个都不认得?”

    郁迟短促地“嗯”了一声。

    谢怀风仗着自己比郁迟高,光明正大地垂眸看他通红的耳朵,突然觉得自己牙有点痒。谁都不认得,怎么江南那晚就知道自己去见了柳蔓香?这小狼崽子,把自己家底儿都扒烂了吧。谢怀风突然觉得不太对劲,他知道那些都是从哪儿听来的,无非是江湖传言和说书先生,那些玩意儿嘴里能有几分真,他能分出真假来?

    “中原武林有什么事唐某不清楚,但谢四爷今日是我的客人。诸位,想找他,改日吧。”唐漠负手站着,对面没露面的真要算起来都是江湖上的前辈,唐漠不见半分敬畏惧怕,还是那副冰冷语气。

    唐漠这话说得奇怪。今日飞沙门为何会有这么一遭,就是因为这些话从谁嘴里都能说,但不该从唐漠嘴里说出来。谢怀风离了稳州,离了江南,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凛州来了,又碰上唐漠这么一个对中原武林没半分好感的主,可谓是孤立无援。

    想要谢怀风的命,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

    玲珑不知道他们在里面都聊了什么,惊奇昨天还满脸不欢迎的唐漠怎么今天就拿少爷当自己人了。看不明白的自然不止是谢玲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