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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我先去宋府一探,青喙同我前去。”谢怀风手指抚上桌面放着的瓷杯,沉声。

    郁迟皱眉,“我呢?”

    “你有伤在身。”

    这个场景不算陌生,当初在凛州的时候谢怀风和唐漠要去州蒙县,也是这么一番对话。郁迟抿唇,这次和州蒙县不同,夜探宋家危险重重,自己说不定会拖谢怀风的后腿。郁迟有些憋闷,如果他没受伤就可以和谢怀风同时行动,但好在他用自己当饵钓出了有价值的线索。

    青瓷杯在谢怀风指间乖顺地很,一会儿旋过一圈,一会儿在桌上打转。

    “唐漠已经暗中将金府关口卡死,想进来的卡在外头,已经进来了的消息也送不出去。辽北那位小狼王可没有这么好的脾气,他的消息该传进穀都了。”

    郁迟听明白,“要让小狼王以为朝廷那人变卦了?”

    谢怀风嘴角含笑,“州蒙新上任的县令知道是谁的人吗?”

    郁迟对朝堂上的事不了解,身旁的青喙却知晓一些,“凛州实属要地,摄政王不会把这么一块肥肉给权重的几位王爷,是北平王的人?”

    “南平王的人。”谢怀风发出一声冷笑,“算不得权重,平时不争不抢,却唯独在这里比谁都积极。这位南平王在朝堂之上舌战群儒,极力举荐张化天赴任。”

    “张化天……张家大公子?张家不是向来不参与党争吗?”

    “南平王很聪明,正是因为张家不参与党争,他自己手上又无实权,所以摄政王才肯松这个口。”谢怀风淡淡道,“聪明到不像是这么多年来甘愿当一个闲散王爷的人。张恩德的三女儿去年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之后张恩德便亲自出面解除了张三小姐从小定下的婚事,至今未嫁。”

    青喙皱眉,“其中可是有何缘由?”

    谢怀风不知从哪里捏出来一张字条,先递给郁迟。郁迟接过来看,看完了又给青喙。

    “张三小姐……失去了生育能力?”青喙看着上头的字,睁大了眼睛失声道。

    谢怀风淡淡应声,“聂家二公子已经答应迎娶张三小姐为正妻,两家私下商定,没有别人知道,至于什么时候才能办了这场喜事……怕是要看这江山能否改朝换代了。”

    “这、这是南平王的手段?怎会有这么巧合又这么顺利的事情,从小便有婚约在身的张三小姐生了一场大病恰好失去了生育能力,而聂家又为何会知道这件事情?还毫无芥蒂地愿意娶其为正妻。聂家可是南平王的人,这是逼着张家踩进党争这潭水里啊!”

    “或许是,或许不是。总之一代清臣张恩德,已经被缠进党争的旋涡,没法抽身。”谢怀风说。

    青喙脑中急转,隐隐觉得有什么是可以串在一起的。

    南平王可谓煞费苦心,若张家三小姐的一场大病真是出自他的手笔,那他起码从一年前甚至更久之前就已经有了这份心。但南平王在几位王爷中实在算不上出色,手下能用之人也算不上太多,可能包括摄政王在内都没有把南平王放在眼里。

    但他所作所为,包括对州蒙展现出来的反常的关注,都好像是胜券在握一般,好像他手中有什么别人无法破解的后招,绝对可以出奇制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