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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怀风却笑,他还是那张易了容的脸,笑起来不是太自然,略微僵硬。

    “为什么这么问?”

    郁迟眨眼,“你有心事,不是因为幻鹊,只能是因为宋家的事。”

    “嗯。”谢怀风应声,他伸手从郁迟手里接了勺子,盛了一个馄饨面不改色往自己嘴里送,吞下去后才轻描淡写问,“很了解我?”

    郁迟连忙张嘴,再合上,不知道该怎么说。当然不够了解,但是想更了解,他说出来怕谢怀风笑话他,又怕谢怀风觉得他得寸进尺。他憋了好一会儿,低声,“不了解,我乱说的。”

    这什么语气,他不就问了一句了不了解,听郁迟语气已经把自己打成了负心汉。

    谢怀风无奈,屈指敲了一下桌子,“委屈什么?”

    被这么一问郁迟才反应过来自己语气不对,有些臊,“没委屈,真的不了解。但很想了解,我可以吗?”

    “不怕吗?”

    郁迟不明白,“为什么怕?”

    “怕……”谢怀风顿住,不看郁迟,只看那束摇晃的光,从光影里看见今晚错愕的青喙,他沉声,“怕我和你想的不一样。”

    自从在江南郁迟遇见谢怀风,自此之后谢怀风说的每一句话郁迟都认认真真听着,有用的,没用的,他都完完整整记在心里。谢怀风除了那些不着调的浑话很少会说其他没用的话,他很认真,却说着郁迟一时半会不能理解的话。郁迟几乎是下意识明白他说的并不是那种浅显的不同,而是有更深刻意义的。

    好在郁迟不是个心思复杂的人,他想不明白就先记下,有机会再去想,他只说自己当下最坦诚的想法。

    “我从来没有自以为是地去想象你,我知道你和江湖传言不同。”

    “所以……所以不会不一样,你就是你。”

    郁迟一双眼睛被火光映得极亮。

    他简简单单说着听起来不太动人的可以称之为情话的东西,他实在尽力了,他要是有谢怀风四处去撩拨别人的那点口头功夫,也不至于在谢怀风面前这么容易臊。

    然后他听见谢怀风很轻地笑,好像松了口气,也好像是失望至极。

    “宋家背后的人连我也看不透深浅,很棘手。我大哥极有可能就是他杀的。”谢怀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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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郁迟被门外的声响吵醒,谢怀风昨晚一番话又让他辗转了很长时间才能睡着。梦里一片混乱,以前的梦魇重新缠绕上他,一会儿梦见谢怀风要他为了谢堂风的死偿命,一会儿又梦见谢怀风好似变成厉鬼质问自己为何不喜欢他了。

    郁迟甩了甩头,找不出这些梦境的缘由,有些烦躁地将醒来之后还残存在脑子里的那点画面强行清除。不用一会儿他就听见青喙在外头敲门,“少主,魔罗殿有人找来了。”

    魔罗殿的人?!魔罗殿怎么会还有活着的人?和幻鹊一样是魔尊暗中培养出来的势力吗?

    郁迟瞬间清醒过来,他扯过外衫三两下穿好,抬手将脑后的绳带系紧,抬脚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