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孤身上落日山庄,宁愿亡于你剑下也不愿被你误解。从绝命谷开始我已深知自己愈发贪心,想求你心里一个唯一。”
“我不想求唯一了,求你信我心意。”
谢怀风眸里是火光,火光里映着郁迟那张认真的脸。郁迟很少说这么多话,至今有三次,第一次是他求谢怀风相信他不是凶手,第二次是他求谢怀风允他去魔教,还有这次,他求谢怀风信他心意。不知道这些话在郁迟心里藏了多久,被他说得近乎虔诚。
但郁迟没等到谢怀风的回应,两人都在瞬息之间感受到了巨大的压迫。
来了,卞鹰的断脉掌。
哨塔上两人猛地错身避开,两人一左一右,分别落到了两处方位。
来得这么快!他根本没用时间就穿过了雷火楼的阵法。断脉掌携风又至,周遭的空气像是被他一掌尽数挤开,猛然而至的窒息感教人几乎无法动弹,朝着郁迟去了!郁迟睁大眼睛,旋身将自己从掌风下抽离,刀鞘狠狠刨开碎土插进地面。他根本没正面和卞鹰一掌对上,已经血气翻涌!
而卞鹰来势未作任何停顿,郁迟抬头瞳孔直缩,小腿蓄力在地上狼狈滚了出去,堪堪避开。而此时谢怀风已经出手,他不能在这时候暴露身份,既没有流云剑也不能用“流云乱”的身法,只能一掌和卞鹰直接对上!
“啪!”
两个手掌对上,几乎立时就有血迹从谢怀风嘴角渗出来,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卞鹰。卞鹰头发黑白参半梳理地整齐,一身玄色衣衫无风自动,他眼神里掺着一丝兴味和几许癫狂,仿佛被满山的血腥味刺激到有些兴奋。
两人周遭尘土都被激起,巨大的内力波动让人无法靠近。而卞鹰猛地收掌,谢怀风却右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接老夫一掌还能活着,报上名来!”卞鹰哈哈大笑,声音像是生锈的铁器擦着石板般刺耳。
谢怀风显然不会答他,他再次欺身而上,却被郁迟中途截下。郁迟刀背狠狠往谢怀风手臂上一碰,刀口调转径直向卞鹰而去。郁迟心里明白谢怀风不便出手,只能尽量将卞鹰的注意往自己身上引。
而卞鹰对他显然比谢怀风更有些兴趣,在他眼里面前的人是严泺,是夜修罗,而谢怀风只是无名无姓一小卒。他把视线从谢怀风身上转向郁迟的刀,冷笑一声,“你就是夜修罗?老夫对你可是有点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