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沙哑疲惫,带着浓浓厌倦的意味。少年还没反应过来,愣愣保持着原本姿势没动。直到那人不耐‘啧’了声。
“你还要在我身上待多久?”
“抱,抱歉。”
少年匆匆滚下来,跪坐在一旁雪沙地上,看到他起身,随手擦了擦嘴角的血,忙到处找在刚才混乱中,不知道被丢到哪去的水囊。
“水囊,水囊……”
“这里。”
“谢谢。”
从女子?手中接过水囊,少年拘谨笑了笑,转手递到年轻人的嘴边。
“哥,给。”
琥珀石接过水囊,目光在沾上?的淡金色血迹上停顿一下,没说话,沙窝中寂静无声,只有外面狂风咆哮。少女又坐到了沙窝边缘,距离二人最远的地方,沉默打理身上的破皮袍。刚才的翻滚让他们三人浑身滚满了雪沙,满身狼藉。
在她小心将披风肩膀破旧出的毛絮塞回去时,兜帽滑落,露出一头雪白发丝,以及被压的有些趴趴的柔软白色兔耳。
“哥哥,刚才是怎么回事啊。”
少年眼里只看得?到琥珀石,担忧不安追问道:“你还好吗。”
琥珀石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喝了一半的水,然后随手把水囊放到一边,向少年伸出手。
“把手给我。”
“啊?”
少年一愣,没反应过来,傻乎乎听话伸手过去。结果看到自己满手血的时候突然惊醒,下意识一缩,却被琥珀石牢牢攥住了手腕,硬是强迫掰开他的手指,露出鲜血淋漓的手掌。少年修长白皙的手指间有如淡金色薄纱般的蹼,其中多处也被撕裂了,惨不忍睹。
北族人的牙非常厉害,甚至可以咬断荒兽骨头。刚才琥珀石还是口下留情了,否则他的手恐怕都保持不了完整。
“没什么?的。”
少年不自在地小声道,试图把手缩回来。
“过几分?钟就能长好。”
“别乱动。”
琥珀石呵斥道,板着脸拿出药瓶,咬开盖子?把药粉全都洒在了咬痕上?。疼的少年一哆嗦,在琥珀石的目光下却也不敢收手,泪眼汪汪看着他不耐烦又仔细地给自己包扎伤口。
“雪沙暴里有一种飞虫,通体洁白,比雪花还小,它们会成群结队藏在沙暴中。对血极度敏感,只要有一点伤口就能顺着钻进猎物体内,将它们吞噬殆尽。所以雪沙漠中,一定不能让自己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