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老年发福吗。放现在我都不敢说你是当年研究所最帅的?小伙。”
“你不懂,我这叫幸福肥。”
后座上三只老猫吵吵嚷嚷,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般互相打趣,哈哈大笑,给三花老猫让出位置。
三花老猫跳到车座上,也为眼前的?老朋友惊讶:“国忠,慧慧,你们老两口怎么全来了?还有惠芳,你家小子不是十年前就在国外成了家,把你接去享福了吗?”
“你不也来了。”
被称为慧慧的白色老猫笑的?胡须颤抖,揶揄眨眼:“不是说这辈子再不回研究院,永远不想再看到老陈嘛。”
“哼,这些龌龊哪抵得过家国大事。”
三花老猫傲慢抬了抬下巴:“那家伙要还对以前念念不忘,看我这次不抓破他的?脸。”
“陈承光这次也在请愿书上签字啦。”
名为国忠的?黄白相间虎斑老猫感叹道:“这么多年,当年军校里的?老同学就剩下咱们几个老家伙了。没想到还能有相聚的?一天。”
“是啊。”
三花老猫望向外面,往日繁华街道没了车辆人流,在阴沉光线下显得格外萧瑟。这是她从小到大成长的地方,老街小巷烙印着她的童年,少年,青年,老年。故土,国家,是每个人心?底最柔软又最坚硬的地方。
“没想到国家还有能用到咱们这把老骨头的?时候。”
“总比烂到地里好。”
老狸花猫喵声阴沉沙哑,嗓子坏了,听起来就像粗糙树皮摩擦:“当年我本该死在战场上,是班长把我拽了回去。他死了,我活着。这些年我一直想着,念着,终于到了这天。”
“活了这么多年,也够本喽。”
车将它们送到电视塔下,这是京市最高的?一栋建筑,仿若一柄利剑,塔尖直插云霄。它们坐电梯到电视塔最高处的?观景台。在那里,数名或身穿西装,或身披军服的?中老年人等候在那里。为首的?那位一张国字脸,眉眼锐利,眉飞入鬓,不苟言笑?,年轻时定是罕见的?俊美。
这张脸经常出现在各种国内外会议上,是国内最高的?领导人。以三花老猫为首的?老人们冲他行礼。
“顾总理,我们老骨头不中用,就不变成人形啦,您多见谅。”
“劳烦了。”
顾总理深深鞠躬,他身后的中老年政界高层们鞠躬,军界首脑们立正敬军礼。这群站在国家顶端的?人对着?四只看似普通的?老猫低下头颅,鞠躬的动作中饱含着深刻的敬意。
“不劳烦,不劳烦,这是我们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