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丁微笑着摇摇头:“不会。”
“为什么不会?”
“因为并不是他抛弃了莱恩,是莱恩不要他了,他没有道歉的余地,”阿尔丁端起冰水漱了漱口,拍了拍卡奈的肩,“不过你说得也对,我是得去找找他。万一晕在哪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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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丁去冬蓟的房间看了看,没人。莱恩的房间当然也没人。他又去了实验室,实验室也是空的。
阿尔丁想到了街道上的某个地方。于是,他带上了一件初秋用的薄斗篷出了门。
步行没多久,他就到了那个能遥望到港口与海面的平台。
不久前,冬蓟被名叫露水的马带到这里,碰巧遇到阿尔丁。他俩并肩站在墙垛边,看着远处的灯火,聊了好久。
阿尔丁猜对了,冬蓟还真的在这里。
阿尔丁没有马上靠近,而是站在不远处观察了一会儿。
半精灵抱紧双臂,手肘支撑在墙垛的凹陷处,缩着肩膀,头靠着石砖,身体轻轻地颤抖,看起来好像是在哭。
这次阿尔丁没有悄悄贴上去,而是故意趿拉着脚走路,发出明显的声音。
冬蓟回头看他,眼神带着茫然,整个人都有点迟钝。
阿尔丁已经站到身边了,冬蓟才想起擦眼泪,擦掉了眼角的泪水,却还有泪珠挂在下巴上。
他应该已经擦过好几轮眼泪了,眼睛和面颊都被揉得发红。
阿尔丁抖开带来的薄斗篷,罩在冬蓟身上,把他连人带斗篷抱进怀里。
这次和以往不一样,冬蓟好像并不排斥这个拥抱,身体没有僵硬,反而还软绵绵的,把体重都靠在了阿尔丁身上。
与佣兵出身的人类比起来,半精灵的体格显得尤为纤细,让阿尔丁联想起白鹭之类的小动物。
阿尔丁抚摸着冬蓟的背,轻声说:“我知道你很委屈……”
冬蓟的声音闷闷的:“我不委屈。本来就是我有错。”
阿尔丁笑道:“如果你有错,那我就更是罪无可赦了?”
他故意这样说话,想转移冬蓟的注意力。以他对冬蓟的了解,冬蓟应该会赶紧说“不是这样、我不是这个意思”之类。以前冬蓟肯定会这样说。
令阿尔丁意外的是,冬蓟竟然答道:“我无权评判您。您是怎样的人,有没有什么罪不罪的……我没什么好说的。但我了解自己……我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我明白自己有多恶心……”
听他这样说,阿尔丁的眼神也认真了几分,不再心存逗他的念头。
“你想保护你弟弟,又希望他什么都不知道,是这样吗?”阿尔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