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西西特原本在戈曼掌事的势力下,而现在,戈曼已经不明不白地死了。
阿尔丁深深叹了口气:“冬蓟。不是像‘我们’做的,而是像我做的。你不会被牵扯进来的,我保证。”
“这不可能是您做的。”冬蓟说。
“当然不是我,”阿尔丁说,“但明显有人希望是我。希尔达教院的死灵术材料、救济院里死掉的老太太……这些事都在恰当的时机发生,恐怕都是有人刻意安排的。他们在画一幅地图,画出路网还不够,最后还要画个箭头,把条条大路都指到我身上来。”
冬蓟问:“是谁要这么做呢……是贝罗斯?”
阿尔丁微微挑眉:“哦?你觉得是他?”
冬蓟会这么想,是因为三月。在救济院里,三月已经直白地告诉了他:老妪是由她负责毒杀的,而她现在是小贝罗斯的使者。
虽然暂时不明白她到底想做什么,但冬蓟能明确地感觉到,她显然并不忠于小贝罗斯。
冬蓟暂时沉默。他刚才直接说是贝罗斯,说完之后,阿尔丁一问他,他又有点犹豫了。
他想,可能阿尔丁并不同意,毕竟从刚才二人交谈的样子来看,他们的交情应该还不错……
阿尔丁重复他:“冬蓟,你觉得和贝罗斯有关,对吗?”
“我是有这种感觉……”
“我也是。”阿尔丁说。
冬蓟有点惊讶。阿尔丁继续说:“当然我也只是猜测。戈曼掌事的死多半与他有关,先是戈曼,下一个就是我。但我想不出来他这么做的理由,我们又不是他的敌人。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阿尔丁说着,摇了摇头:“也许其中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所以暂时想不通。”
冬蓟问:“卡奈大人知道这些了吗?”
阿尔丁没有立刻回答。
他轻抚着光滑的桌面,桌上基本没摆什么东西,可以映出他与冬蓟朦胧的影子。
过了一会儿,阿尔丁忽然说:“冬蓟,你应该还记得那支贩奴的商队吧?”
“当然记得,”冬蓟不仅记得,而且至今想起那些就胸口发闷,“怎么了?”
“如果那个时候精灵进攻码头,商队运尸体的消息惊动整个海港城,甚至传到王都……那么,也许教院会提前一点清查禁运品,救济院里的老人也会提前死,这一切都会更早一点发生。这些事情,显然是有人在暗中安排的。虽然商队的货物不属于我,但通关手续是由我经手安排的,一旦这事和霜原扯上关系,市政厅和本地神殿一定会极力撇清自己,卡洛斯家族也会忙着自保,谁都不敢再和我站同一边。”
说到这,阿尔丁望着冬蓟:“幸好有你及时提醒了我。能攻击我的武器好歹是少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