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再起来去熄灭蜡烛,却被按回了枕头上。
这次,阿尔丁亲吻的不是额头或发顶,而是冬蓟微凉的嘴唇。
冬蓟闭上眼睛,假装屋里没有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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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丁睡得晚,醒来却很早。他窸窸窣窣地整理衣服时,其实冬蓟也醒了,但冬蓟故意装睡,不想直接睁眼面对他。
过了一会儿,阿尔丁整理完毕,坐回床边。
冬蓟背对他侧躺着。阿尔丁伸手整理了一下半精灵的头发,俯身上去,吻了吻耳廓和颚角。
冬蓟还以为他这就该走了,谁知,阿尔丁的吻又落下来,这次是薄被下面的肩膀,侧肋,突出的腰胯,最后又落回面颊上。
这些吻轻得像羽毛,流露着满满的宠溺与珍爱。
冬蓟一动也不敢动,因为他不知如何回应。
脚步声穿过门廊和前厅,然后是关门声。阿尔丁离开了。
冬蓟终于睁开了眼睛。阳光从窗帘缝隙中透进来,天刚刚亮。
冬蓟爬起来,慢吞吞挪到浴室的镜子前。他脖子、锁骨甚至胸口的皮肤干干净净,什么痕迹也没有。
最近冬蓟不能只窝在实验室里,他几乎天天要出门,有时去工坊,有时要亲自去码头检查施法耗材相关的货物。阿尔丁应该是知道这一点,所以特意克制了一下。
这样一来,即使中午温度升高,冬蓟也可以放心大胆地把衬衫解开一些。
其实,夜晚仍然留下了痕迹,但都在不容易看到的地方。不仅别人看不见,只要冬蓟自己不故意去找,也不太容易看见。
幸好如此。他也确实不好意思盯着它们看。
冬蓟花了点时间收拾洗漱,穿好了能外出的衣服。他走到书桌前,那封信仍然在原来的位置,信封上多了一枚邮章。大概是阿尔丁刚刚帮他盖好的。
冬蓟微笑着拿上信,带好腰包出了门。
走到庭院大门前,头发一黑一红的那两名守卫已经在等他了。现在不同以往,冬蓟几乎不再独自出门,每次都会有人跟随。
冬蓟坐马车,守卫骑马在旁边随行。冬蓟先去寄出了信,然后赶往冒险者公会名下的工坊,最近他正在指导那里的法师制作临时附魔工具。
工坊在海港城郊外,比去救济院的路还要远一点。走到路程的一半,马车停了下来。冬蓟听到红发的战士策马到车前,嘴里骂骂咧咧。
黑发战士敲了敲马车厢,冬蓟打开窗帘。
战士说:“前面有一队货运马车,好像是马惊了,车身翻覆,货物掉下来把路堵了。”
冬蓟探头出去看了看。前面的道路上停着四套马车,其中有几个车斗翻在地上,满地是各种包裹,甚至还有木炭从麻袋里掉了出来,零零碎碎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