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躲避拉开距离后,角鸮轻声说话了:“弯刀,鞭子,也有剑,海边国家的人,佣兵的剑法……”他顿了顿,“啊……我知道了。十帆街商会的代理首席,您这是又干回老本行了?”
阿尔丁说:“看来不能让你活着离开了。”
角鸮轻笑道:“彼此彼此。”
猎人再一次主动进攻,以手斧从侧面佯攻,骗对手持剑防御,以手斧勾住剑身拉近距离,再用曲匕去攻击手部——不必造成很大的伤口,只要见血就够了,亡者猎人们的武器上一向会淬毒。
阿尔丁进行格挡时双手持剑,但角鸮没能成功用手斧控制住阿尔丁的剑,反而只觉右手虎口一麻,肩膀不受控制地改变了角度,手斧整个飞了出去。
角鸮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阿尔丁一脚踢在他胸口上,将他整个人按倒在地。
角鸮的反应也很快,想用左手的曲匕去割阿尔丁的小腿。阿尔丁以单手挥剑,当啷一声,把猎人手里的曲匕打飞了出去。
伴随着这股猛烈的力道,角鸮的左手腕折成了一个扭曲的角度,他的声音哽了一下,但没有发出叫声。
阿尔丁不给敌人喘息机会,他的靴子踩在猎人的胸骨上,将身体重心前移。角鸮用没受伤的右手去抓他的脚踝,但根本动摇不了他的力气。
“你知道吗,”阿尔丁低声说,“我们就像狼和狮子,都喜欢群体生活,但在两者都落单了的情况下,独狼可打不过狮子。”
因为胸口的重压,角鸮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他依稀听见了骨头慢慢裂开的声音。
其实他觉得今天的情况有些异常。阿尔丁的力气确实在他之上,这一点他倒也承认,但他也不至于柔弱到这个地步才对……
他们交手时间不算长,按说体力消耗不是很大,可他竟然被多次打乱步伐、打掉武器……他也算是经历过许多次生死战斗,还是有一定判断力的,这绝不是失误可以解释,而是他的体力大幅下降了。
他没有生病,目前身上也没有未愈的旧伤,身体却在很短的时间内变得衰弱了。这种衰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角鸮完全回想不起来。
最后,他放弃了。他不再挣扎,当然也绝不会求饶,他干脆平躺着放松身体,静待死亡降临。
胸口的压力变轻了。角鸮仍然爬不起来,但呼吸比刚才顺利多了。他疑惑地望向前方,阿尔丁皱着眉,反复眨了几下眼睛,像是也有些身体不适。
由于眩晕,阿尔丁急需保持平衡,就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踩在猎人胸口的脚也自然挪开了。
阿尔丁靠在了一棵树上,双手握着剑,尽力睁开眼睛盯着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