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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兰皇后看着嫔妃离去的身影,抚掌大笑:“好一个百战百胜!”

    她毫不犹豫地扭头走向了皇城的前线。

    ——此身誓与齐国共存亡!

    那厢,梅阁内的梅花开过后,便只剩下一树花骨朵儿,在这片喧闹的氛围中,齐国君王放浪形骸的声响令气氛倍显凄凉。

    “陛下,还要继续喝么?再喝便要醉了。”

    “哈哈哈哈——喝!自然要喝!朕要喝个痛快!爱卿,整日在这梅阁内,如今不若去外头欣赏一下风景,皇宫里……实在是太吵了。”

    李崇章放肆地大笑,笑着笑着,眼角竟是溢出泪来。

    他一个亡国之君,又能逃去哪里呢?与其四处躲藏,不若与齐国一同化作飞灰就是了。

    总归千年之后,除了只字片语,也不会留下别的东西。

    文怜君抚了抚李崇章的发梢,任由这位帝王如同一个顽劣孩童,时而大闹大叫,时而一言不发地在他身旁歇斯底里,平静得仿佛今日只是一个普通的日子。

    少顷,齐国皇室军队首领进入了梅阁,二话不说就要带走李崇章和文怜君。

    “我就不必了。”

    文怜君摆了摆手,看着喝得几乎晕过去的李崇章,温柔一笑,“还是快快将他带走吧,不然时间就来不及了。”

    齐国皇室军队首领犹豫片刻,拱手行礼:“那……您多保重。”

    齐国皇室军队绑着李崇章从另一条道路上策马而去,只留下文怜君无奈地看着满室狼藉,摇了摇头,然后从柜中取出一柄包间,剑光一闪,数十坛梅花酿应声而碎。

    满室酒香,飘摇而上。

    “这梅阁之存在,于后世而言,不过是帝王宠幸祸国妖孽的根基,不若就此毁了,总好过他被人指点批判。”

    文怜君用火折子点燃一盏金灯,随后将这盏金灯扔到了丝绸制成的帘子上。

    满室繁华,付之一炬。

    他悠然地换上当日进宫时的那身红衣,步出梅阁,望着梅园,吟诗道:

    “不是春光好,只余芳如故。”

    他在梅园舞了一曲剑,墨发飞扬,红衣飘飘,时光没在他的脸上印下痕迹,让观众一时间仿佛看到了那个初入官场、意气风发的少年。

    梅苞朵朵与树枝断离,龙阳君的眼神也逐渐染上了阴霾的痕迹。

    他渐渐地从祝扬文,变成了文怜君,这么多年后,甚至已经忘了自己最初的模样。

    他是发明刑具,用酷刑镇压齐国的妖孽;他是魅惑君王,用阴谋玩弄齐国的魔鬼;他是长袖善舞,用恐惧统治人心的修罗。

    一曲舞毕,梅阁外传来沉重有力的脚步声,周国的大军终是彻底破了齐国王宫,杀到了梅阁大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