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来吧。”

    王柒吸了口气，取出一柄薄如蝉翼的弯刀，将之对准了洛十方的脖颈。

    “临死前想说什么吗？”

    洛十方和雨师见詹姆斯正对着澹台泠沨的耳畔在说些什么，便知道现在少说要拖个一两分钟。

    “你为什么要加入逆世教，正统玄门界一直视飞鹤山庄为骄傲，我无法理解。”

    王柒不可置否地笑了笑：“骄傲么？有什么用？这年头灵气远不及从前，大家都是自顾不暇，我不知道雨师兄弟从何而来，但是洛十方小弟，占星观现在只有你一根独苗苗，你还不明白自己处境如何狼狈么？居然要去娱乐圈发展，当一个娱乐大众的戏子……可笑！”

    似乎是这个问题戳到了他的心底，他不仅回答了，还回答得格外认真。

    “洛十方，我看了你的《冰之皇冠》，很有趣。你跟唐夏夜一样，本身就是个天才，而我虽然比梁琛好点，却也就相当于普普通通的运动员，没什么出彩的成绩。你假以时日完全可以突破四级实力，甚至开宗立派，考上五级的天师证，但是我呢？我突破不了四级，寿命到一百二十岁便是最多。”

    天师、道士的实力虽然简单粗暴地按照一~五级划分，但是考证又有着其他的条件。想要考到四级证书，实力突破四级还不够，还得通过笔试和一系列测试，而想要考取五级证书，则是必须要对一个门派的振兴、发展做出贡献。

    现如今正统玄门界的最强者李老是四级巅峰，但他拥有着五级证书，还有其他前辈，就不一一描述了。

    的确，飞鹤山庄表面风光，可那是王柒公开了功法后换来的，走的是商业化的路子，但飞鹤山庄本身的实力却并不强大，王柒这个庄主实力还比不上洛十方呢。

    “如果我们说要加入逆世教呢？今日能否活命？”洛十方垂眸道。

    王柒咧开了嘴角，爆发出一串大笑。

    他开始有些理解詹姆斯的想法了。

    ——爽！实在是太爽了！一个顶尖的天才趴在自己面前乞求活命，这种爽感简直是从背脊冲到天灵盖，让他抒发了多年来的郁气。

    看啊，虽然他资质平庸，但他就是有这个能耐，让顶尖天才俯首称臣！

    从某种意义上说，王柒和《冰之皇冠》的梁琛的确有着相似之处，同样是被天才碾压，同样是勤奋多年而难以得志，但后者比前者更惨，心态却放得更开。

    就在此时，詹姆斯停下了说话声，澹台泠沨发出了一声恍然大悟的低喃。

    “原来是这么回事。”

    “既然知道了真相，那就请你死后也别埋怨我了。”詹姆斯手腕开始用力，显然是要将澹台泠沨的脑袋扎透。

    而洛十方头上，大刀落下，王柒的笑容接近扭曲，与在众人面前展现的质朴热情模样截然相反，阴冷地吐出两个字：“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