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阳光和煦的午后,晒太阳的檀巡随手一拨长发,齐腰长发如黑色的瀑布在指间流动。
这动作真tm的娘。
檀少爷起身从器械室取出一把手术剪刀,随便挥舞几下尖刀,对着镜子手动理了一个清爽的狗啃头。
他的目光似网,逐渐朝镜面里的那个人撒去,怎么看,始终是令人讨厌的模样。
细腰,冷肌,胳膊纤细到缺乏力量。
全部是没出息的样子。
现在又多了一个。
腺体,完好的腺体,每个月会让他定期发情的糟糕玩意儿。
檀巡的眼神一闪,微微左侧首,露出洁白光滑的右颈。
神秘的诱人腺体在他凝视的目光中,仿佛轻微的脉搏在鼓动。
剪断。
一剪刀划破皮肤,把该死的玩意儿能剪断就好了。
反正手术室就在走廊的尽头。
大出血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经历。
现在眼睁睁的状况,恰巧跟上一次苏醒时一样。
他就是如此对待自己的复制体,亲手摧毁这个东西,让自己的身体能永远停留在现在的时间里,不会更加糟糕下去。
檀巡高举的手正准备刺入腺体,黎阳端着丰盛的下午茶敲门进来。
他赶紧调整了手指的方向,像刚刚剪完了头发。
黎阳看着他的新造型时,下巴快要掉地的张了嘴,竭力忍住道,“过来吃好吃的,专门给你做的营养餐。”
檀巡旋即开开心心地坐到餐桌面前,摩拳擦掌,黎阳最会做饭,他的娇气肠胃就是黎阳给惯出来的。
然后黎阳给他端出一碗蛋白质浓缩粥。
稀烂的面糊一样。
跟牢房里吃的压缩营养餐有什么区别?
檀巡禁不住抱怨,“为什么我走到哪里都像是在坐牢?”
宝宝的人权呢?
“你不是厨师,没有挑三拣四的权利。”
黎阳给他递上银勺子,敦促他赶紧吃。
檀巡舔了一口,“阳,我觉得你最近有点不对劲,是不是舌头出现某种问题,这白糊糊里加的盐起码超过一勺。”
黎阳不动声色地揉揉他的狗头,一副长年累月不会改变的笑容:“怎么可能呢?是因为你没跟我打招呼,自己在溶液里浸泡了三年,才把胃口泡淡了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