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页(1 / 2)

萧北城却是按捺住了火气,把烟杆往沈祠面前一递,点燃烟丝深吸一口,凑近几步微微俯首,把烟雾呵在君子游脸上,呛得后者连连咳嗽。

    “本王看你可不虚,写得出那种下流不堪的东西,你不光肾好,胆子还不小。含沙射影,可真有你的。”

    君子游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哎,王爷您说笑了,这帽子在下可扣不起,恕在下直言……”他故弄玄虚的凑到萧北城耳边,悄声问:“……您是摄政王嘛?”

    “大胆!上有皇上太后,前有文武双相,再敢胡说八道就拔了你的舌头!”

    “那不就得了。只要看过书的人都知道,这文中的晋王可是摄政王,莫说那美倌儿俏戏子,连皇上都敢睡,在下斗胆问一句,您配吗?”

    这话听得沈祠一个激灵,后脖颈儿嗖嗖冒着冷风,心道这位到底是何方神圣,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他知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啊?在京城说一不二,就连皇帝也要给他三分颜面的缙王萧北城啊

    随扈们听着君子游的话都是汗毛直立,只有萧北城不怒反笑,把烟杆收回袖中,背着一只手走到庭前。

    “沈祠,你可知天后在看了《讨武曌檄》后说了什么?”

    这话看似是问沈祠,实际却是说给君子游的,前者不明所以,后者洗耳恭听。

    “嗯……如此人才未能重用,宰相之过矣?”

    “不错,此檄文就是骆宾王在跟随徐敬业起兵讨伐武后时所写,天后看到其中所述的条条罪状,从中发现了骆宾王才能所在,并未急于诛杀异己,反而有意将怀才之人收入麾下。”

    “可是骆宾王没有投靠天后,到徐敬业兵败后失踪,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往好听了说是看不清时局,说白了就是不识好歹,所以他的结局只有一个死。而近些日子,本王也发现了一个人的才能,却不知他究竟是韬光韫玉,还是不舞之鹤……”

    萧北城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君子游,后者倒还像个没事人似的,认认真真听着两人一唱一和,后知后觉这话不对劲,里外明显是在说他,赶紧退了几步,回敬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王爷……”

    “《晋王风流事》中的词句虽登不得大雅之堂,却是善用修辞,营造出了奇妙的意境,就好比第 三 章第四节中‘如意高起满琼觞,几度春响燕啼嘤’这句。”

    沈祠品了半天,也没琢磨出其中的意味,“王爷,如意不是用来瘙痒的吗,琼觞……不是喝酒的吗?”

    “你真是蠢笨如猪啊,跟在本王身边这些年,一点长进都没有!”

    可见看客腹中要是没点文墨,或是对此一窍不通,就品不出其中意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