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头便埋的越发的低了,直到座上那位听他没了动静,才道:“怎这般认生,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君子游迟迟没敢反应,还是萧北城发了话:“皇上让你抬头,你愣着做什么?”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
无计可施,君子游只得抬起头,他连见了两人不着寸缕纠缠在一起的场面都想好怎么应对了,可看萧北城只是站在一旁,而皇帝则是在座上逗弄着黑猫的情景,他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了。
而且那只猫……怎这般眼熟?
渊帝大笑道:“好,好啊!这狸奴儿深得朕心,比起宫里那些只会谄媚的御猫不知好了好多少,不如就……”
“就……”
“留在宫里吧。”
君子游好像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跌坐在地,控制不住抹起了眼泪。
萧北城心道小黑平日跟着自己,也没见他伤心难过成这样,怎到宫里享福反而不肯了?
“皇上,小黑虽是只公猫,可他一直以来安分守己,从没做过出格之事,乃是无罪之身。您要它留在宫里,它就得去势,否则一不小心犯了错,草民担当不起啊……”
渊帝甚感意外,满眼疑惑看向了萧北城,只见后者叹了口气,也是无可奈何,指着自己的脑袋摇了摇头,暗示君子游这儿不大好使。
“皇上见谅,前些日子他落水遇险,许是水灌进了脑子,还没倒干净。”
渊帝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投向君子游的眼神多了些许同情,“那可得好生养几天了,好好一个人,怎就傻成这样。”
这话听在别人耳里是没什么,可又是安分,又是去势的,难保不让桓一公公多想:“皇上,依奴才看,他这分明是在编排您的后宫,这等居心,怕是留不得啊。”
“桓一公公言重了,先生初来乍到,连人都认不清,又怎会说这明褒暗贬的话呢?昨日乃除夕佳节,先生贪杯多喝了些,这会儿头还晕着,是臣管教不周,冒犯了皇上,还请皇上赎罪,臣在这里替他赔个不是。”
萧北城也是左右为难,皇上面前的情好说,可公公那儿就不见得了。
亏他方才还嘱咐不可胡言乱语,君子游可倒好,张嘴就把桓一公公给得罪了,真是好大的狗胆。
还是用一只猫来含沙射影,真不愧是他。